就是在这个时候,蒋正寒的父亲落座。
桌上有一堆材料要签名,蒋父从口袋里拿出钢笔,单手打开笔帽,低头用左手写字。他神态平静,一份一份地签完,表现得极有耐心。
时间飞快地流走,夕阳在晚霞中退却余光。
夏林希傻站了一会儿,才发现周围的同学越来越少了,没过多久,她收到了爸爸的短信,其上写着:你们班主任说,待会任课教师要来讲话,我估计没有一小时结束不了,你先回家吧。
夏林希回道:好的,我先回家。
发送完毕后,她又补充了一条:爸爸辛苦了,谢谢。
她老爸秒回:不辛苦,应该的。
夏林希揣好手机,一个人下了楼。
街上的夜灯已经亮了,飞蛾和蚊虫也多了起来,此时恰逢下班的高峰期,门外停放了很多轿车,自行车只能从人行道走。
然而没走多久,夏林希就发现,她的轮胎漏气了。
她半蹲在自行车旁,捏了捏外胎,指腹触到的地方凹了下去,像一块刚硬的橡皮泥。她才想起自己很久没有检查过车况,这一次也算长了记性。
所以怎么办呢,她向四处望去,没找到一个可以修车的地方。
过了大概半分钟,或者是一分钟,人来人往又渐行渐远,直到蒋正寒按下车闸,停在了她的旁边。
“好巧啊,你来的正好,”夏林希问,“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,可以修一辆自行车?”
蒋正寒伸手指向前方:“东边的三岔口往右转,有一个修车铺,离这里大概十五分钟。”
夏林希一声不吭,像是在考虑他的提议。
“我带你去,很快就能修好。”蒋正寒道。
天空已经完全暗了,灯盏却一个比一个亮,当街吹过的风依旧很热,带来的凉意十分吝啬。
三岔口往右,进入了老城区。
薄暮黄昏,霞云收尽,路灯照亮了整条长街,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。
老城区顾名思义,有成群的老房子,夏林希几乎没有来过这里,她环视四周的陌生街巷,看到穿着开裆裤的小孩跑来跑去,被拴在路边的土狗冲她汪汪吠叫。
她不由得加快脚步,走得离蒋正寒更近。
十五分钟很快过去,走在前面的蒋正寒同她说:“我们已经到了。”
夏林希抬头,果然看见了“修车”的招牌。
那是一面手写的招牌,用毛笔字写在黄纸板上,纸板下方立着一盏白炽灯,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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