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大学生战战兢兢地往场地里看了一眼,“那我去找一下学生会长,告诉他您来了。”
“
() 不,”白鹭洲摇头,“不用惊动别人,我只是来找个人,你就当没看见我。”
“这……”
白鹭洲看懂了学生脸上的纠结,知道他们这样的纯学生派对,怕老师在场会变了性质。尽管只有她一个老师,安安静静地找个人,所有人也会因为看见她而紧张。
“我就进去十分钟,找到人就走,找不到也离开,可以吗?”
师大学生哪儿见过白教授这样低姿态地说话,末尾还用“可以吗”这样请求的句式,忙说:“没事没事,其实上过您课的人的比例也没有特别大,您找就好,随便找。”
白鹭洲:“谢谢。”
师大学生:“不不不,您别谢。”真够受宠若惊的。
白鹭洲向那个学生点了点头作为告别,然后向里走去。
她先沿着泳池找,泳池里的人多得跟下饺子似的,有人还在玩水枪。她经过时,被不止一次滋到过。一圈走下来,发尾都湿得向下滴水。
有些上过她课的学生看见她,会一脸惊讶地磕巴着和她打招呼。但更多的学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,在酒精迷醉中、昏暗灯光中的错觉,瞥她一眼便大笑着继续玩了。
在泳池走完一圈的时候,白鹭洲没找到池柚,但先找到了黎青和宋七月。
也不知道宋七月这个外校人是怎么混进来的。她泡在泳池里,趴在边上喝酒,喝多了,已经晕睡了过去。黎青正蹲在岸边,将湿漉漉的宋七月抱出来。
黎青一身衣服本来是干的,抱住宋七月,也将她自己弄湿了。但她丝毫不在意,全部注意力只在宋七月身上,小心地护着宋七月的脖颈和头。
泳池的水淹在她的衣服上,她身上一直有的那股消毒水味被浸得浓了一些。
白鹭洲走到跟前,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黎青,踌躇片刻,选择直接问问题。
“打扰了,你……见过池柚吗?”
黎青对白鹭洲的出现似乎不怎么意外,应该是宋七月和她通过气了。
她抬眼看了下白鹭洲,说:“刚来的时候见过,后来走散了。白教授,在这儿找人恐怕不容易,要不等明天,等池柚回家了你去她家里找?”
白鹭洲不置可否,只说:“我再去找找吧。”
黎青便道:“她应该不太可能在楼里,你沿着舞池、酒台、还有那边的休息区找一下试试看。实在找不到的话,你可以去喝杯酒。”
白鹭洲:“谢谢。”
黎青:“白教授。”
白鹭洲正要走,听到黎青又唤她,便停下来。
黎青将宋七月放进藤椅里,掸了掸身上的水珠,看着白鹭洲,“你要是回心转意了的话,可能得抓点紧。”
白鹭洲皱了皱眉,“什么意思?”
黎青轻轻地笑了一下,“就是这意思啊。”
白鹭洲:“……没有详细一点的解释?”
黎青:“没有。”
黎青偏了偏头,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此刻的
白鹭洲。
“不过你好像没有否认‘回心转意’这个说法。”
白鹭洲直视上黎青的眼睛,选择坦白:
“我不否认。”
“哦。”黎青了然地点点头,不再多问,转身去继续照顾宋七月了,“那祝你顺利。”
白鹭洲抿了抿嘴唇,“七月喝多了,早点带她回去。”
黎青没回头,背对着白鹭洲点点下巴:“好,谢谢。”
和聪明人的谈话便是如此。没有太多语气助词,不用等待对方的情绪缓冲,不必接受对方的详细盘问。三言两语,彼此都懂,也都无需再多言。
告别了黎青,白鹭洲顺着黎青提供的路线接着找。
舞池、酒台、休息区。
只是一圈找下来,也还是没找到池柚的半个影子。
白鹭洲走得太累了,脚踝又开始疼。
她想起黎青说的:找不到就去喝杯酒吧。她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喝酒,但也确实渴了,还没痊愈的喉咙已经干烧了很长一段时间,未痊愈完全的身体似乎又到了临界值。去吧台看看有没有别的饮料也好。
她走到露天吧台边,找了高脚凳坐下。
调酒师是学生会长找来的一个师大学生,这个学生曾经在酒吧兼职过,会调酒,刚好在这里发挥一下余热。他上过白鹭洲的课,一眼就认出了白鹭洲。
“白教授!”调酒师惊诧地睁大眼睛。
白鹭洲没有余力再多做解释,只疲乏地问:“不含酒精的饮料有吗?”
调酒师:“您怎么——有,有有,我给您调一杯。”
白鹭洲:“谢谢。”
调酒师转过身去拿了量酒杯和摇酒壶,后知后觉地又将量酒杯放下,转而去拿冰块和果汁,回过头来想问白鹭洲要喝什么口味的饮料时,眼睛再一次睁大,呆呆地看着白鹭洲的身后。
“池、池同学?”
白鹭洲有点晃神,疲惫的大脑神经突兀地跳了跳,提醒着她快清醒。
可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,便感觉到小臂上一紧。
有灼热的五指猛地攥上了她的手腕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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