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还一直在头顶上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,阴云缓缓蔓延。
这是变天了。蔡袅啊了声,说:“不会是要下雨吧?”
这才查到哪到哪,主要他们几个身上还都没带伞。
只短暂思考,杨志果断说:“在下雨之前抓紧时间去山上看看。”
他们最终还是没能上山。
农场看着在山脚下离山近,实际上还有一段距离,他们出了农场后又重新在荆棘上走,刚走过半的时候,大雨直接落下。
天色暗,大雨又遮挡视线,他们只能暂时回去,顺着原路返回。
所有人都挨淋了,只有周某然和铁先生有帽子浅浅遮一下,一个不怕热的周还多一件外套,搭头上遮雨正好合适。
所有的挡雨装备只能说聊胜于无,回到宾馆的时候,所有人的身上都湿透。
宾馆老板在看到下雨的时候就已经在等着他们,在他们回来后快速递了毛巾让上去洗澡。
原本在昨天还兴致勃勃想要出去探险的年轻四人组今天已经老实了,坐在宾馆大厅玩手机,看上去今天没出去过。
双人间只有一个浴室,老板还好心地借了一个其他房间的浴室来洗澡。
蔡袅自动滚去其他房间的浴室,于是周然在本来的房间简单洗了个澡。
觉得今天下午应该不会再出去继续工作,他直接换上了睡衣,做好随时入睡的准备。
“咔哒——”
浴室门打开,蒸腾的水汽也跟着跑出,一手拿着毛巾象征性擦了两把头发,周然从浴室走出的时候,门外正好响起敲门声。
是菜鸟,边敲门边说:“好了没?杨队让我们好了下去。”
他抬脚去开门,走了两步后放在床边的手机又开始震动,手机离得更近一点,他于是先拿过手机。
有个电话。看了眼上面的一串数字,他转头对门外简单说了声:“你先去,我接个电话。”
蔡袅于是走了,下楼的脚步声逐渐消失。
搓了两下滴水的头发,周然往床上一坐,接通电话。
也没什么打招呼的话,对面开头第一句就是:“你那边下雨了?”
一点多余的问候都不带,单刀直入,十分简洁明了。
周然应了声,靠床上打了个呵欠。
他这边还什么都没说,那边已经默认他淋雨了,说了一通记得吃药的一系列话,他自觉主动忽略了,又打了第二个呵欠。
大概是已经猜到他现在处于什么话都不过脑子的状态,电话对面停止继续往下说,转而问起了任务进度。
原来是搁这查岗来的。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体力的浪费,周然没多说,只大概说了两三句。
对面的人也没期待他能说得有多详细,应了声,之后说:“你继续像现在这样做记录就好,其他的全交给杨志。”
一句有点像废话的话,好在周某然有时候还算是一个体贴的人,没点出,只笑了声:“不像是陆教官会说的话。”
笑完后想起了什么,他问:“你知道铁先生吗?”
对面的人,即陆教官说:“不认识。”
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,看样子是完全没印象。
周然觉得也是。洗完澡就困了,在床上靠着靠着就快要栽倒下去,还记得菜鸟刚隔着门口说的话,他提醒说:“我马上要下楼了。”
意思是要挂电话了。
问完自己想问的问题就准备挂电话,很有他的个人风格。陆教官被气笑了声,让他下他的楼。
短暂电话结束,周然从床上站起了。
按下挂断的时候,对面刚好说:“有事打电……”
挂的时机刚刚好,陆教官的电话两个字没能说完,一点小小的礼节性的关心成功被打断。
行。
周然低头瞅
了眼手机屏幕,觉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不准已经开始骂他了。
隔着一个手机骂也骂不到他身上,他心态十分良好,收起手机后打开房间门下楼。
这些人洗澡一个比一个快,他是最后一个下楼的,到的时候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礼。
“……(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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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袅已经贴心地留了身边的位置,拍了拍,示意人过去坐。
又是早上熟悉的位置,又是熟悉的人。
夏天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,天阴沉,外面雨也下得大,宾馆已经上了年头,雨水拍打的时候,窗户听上去像是随时都要碎掉,昏暗里像是随时可以有东西突破窗户进来,兴致勃勃的年轻人没那么兴致勃勃了,也不敢独自待在房间,从上午开始就一直聚在这大厅,觉得人多更有安全感。
和早上的人员配置相比,少了个镇长。
司机问宾馆老板:“镇长他们呢?”
老板给他们倒了几杯茶,说:“他们还在清路……哦哟刚好回来了。”
时间刚好,老板话说一半门口大门打开,一个人影进门。
回来的是屠户,也只有屠户。他身上已经完全淋湿,浅灰色的衣服被淋成深灰,头发滴水。
老板给他递过毛巾,往后面看了看,没看到人,问:“镇长呢?”
“他还在清路,让我先回来了。”屠户擦着头上的雨水,说,“离开镇上要经过的那个桥下大雨的时候会被淹,他想趁大桥被淹之前把路清出来。”
很显然清出来是为了早点让边上这几个年轻人离开。
全身已经淋湿,估摸着是淋太久了不差这点时间,屠户没立刻上楼,就拿着块毛巾擦擦擦,问:“你们今天上午有发现什么吗?”
“你们”指的是谁很明显。
蔡袅张嘴就想回答,但是杨队快他一步,简单说:“没什么进展。”
屠户擦头发的手停下,笑了下,安慰说:“这才半天,查不出什么很正常。”
之前不是没有专家来考察过,无一例外最后都没查出什么就离开。
简单说完话,他这次终于舍得上楼了,老板重新钻进厨房去准备今天的午饭。
剩下一群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和一桌下雨天还要上班的社畜。
身上穿着非常适合睡觉的睡衣,睡衣胸口处还有个和好睡眠很搭的小熊头,外面刚好又在下雨,一切的一切都那么适合睡觉,但周某然在工作。
头顶着白色毛巾,他用转换器艰难地把照相机里的照片导到手机并编号,手指机械地动着,一张脸上一半是睡意一半是麻木。
用书面语言记录今天观察到的事和整合资料的工作落到了蔡袅头上,他人生头一次真切体会到了写报告的痛苦。
编号编到最后,麻木的一个周纯靠意志在撑。
好在今天只上了半天班,拍的照片不算多,努努力就能赶在饭前结束,要是今天下午雨继续下,不出意外的话,从饭后开始就是他的带薪睡觉时间。
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应该是这样。
但是果然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带薪觉。
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,小声的说话声,水杯和桌面碰撞的声音,空间里一片安静的时候,窗外有什么倾轧过地面的声音突兀地响起。
反应慢一拍的一桌年轻人也注意到了,有人说:“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……”
一根尖刺突兀地从窗户刺进,玻璃破碎,木屑溅一地。
穿着睡衣的人很不幸的坐在正对着窗户的位置,还在一个字一个字戳手机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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