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、结婚?”盛澜愣了:“这太突然了吧!”
郁诚晏的红眸骤然下压,略微歪了歪头:“突然?”
“呃,不是……”
滴血的耳朵还在对方手里把玩,盛澜难掩声音发颤:“就是,我们难道不应该先谈谈恋爱……之类的么?”
——盛澜21世纪的观念,觉得如果负责就要立马结婚,那跟包办婚姻有什么区别?
但郁长官忽然向他的方向又近一步,“谈恋爱?”
听他那仔细斟酌的语气,就像是第一次听说过这词。
扑面的冰雪气息让盛澜一滞,立即改口:“当然,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……”
“所以,你会跟我结婚?”郁诚晏总结着问。
盛澜:……
他其实还没有搞清楚这其中的因为所以……不过。
“会,会。”
迎着对方冷昳秾丽的眼,盛澜连连点头,此刻他空白的大脑已经想不到另外一种回答。
郁诚晏听见了这个答案。
稍觉满意的同时,他又凝视了男生片刻,忽然说:“我没有谈过恋爱。”
盛澜“嗯嗯”地继续点头应和:“我也没结过婚。”
“……?”
“…………”
盛澜:……
什么鬼啊!
他下意识在郁长官的审视下立直身体,悄悄告诉自己冷静。不要再失智了!
又过了片刻。
“谈恋爱该做什么?”依旧是郁诚晏问。
这个问题……
盛澜整张脸都红得快烧起来。
他也没谈过恋爱啊!!
正常来讲,情侣之间该做的事……盛澜回想自己大哥和大嫂的恋爱史,快化成浆糊的脑子勉强总结道:
“牵手、拥抱,亲亲……咳咳,不对,也就是一起吃饭、一起逛街,没事儿在一起咬咬耳朵嚼嚼舌根之类的……”
郁诚晏仔细听着。
直到盛澜不再例举。
他才从容地点头说:“好,就这样办。”
盛澜:……就这样办?
什么就这样办了?
等等,所以郁长官的意思是,他们真的要谈恋爱了???……惹!
盛澜的内心还在不确定地咆哮,但很快的,他却什么都不能再想——郁长官干燥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。
“牵手。”
郁诚晏削薄的唇开合,高大的身影近一步向盛澜的方向靠近,直至他们之间再无缝隙。
盛澜:!
盛澜僵硬着不敢动。
牵手过后,对方修长的手臂环住了他,轻而易举地,在盛澜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,他下颌便靠在对方的肩膀上。
霜雪的味道沁人心脾,郁长官肩锋硬朗,乍靠上去会觉得有些硬,但是很宽。
大抵是个子很
高的缘故,他整个人看着都修长无比,可一旦靠在对方的肩膀上,仔细比量便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肩宽背阔。
被一双长而有力的手臂拥着,郁诚晏充满质感的嗓音直接从盛澜耳边响起,如玉石鸣:“拥抱。”
“……”
盛澜黑白分明的眼彻底睁大!
眼睫蝶翼般颤抖不止,他堪堪反应过来,郁长官现在做的……
是在履行自己刚刚说的步骤。
那,按照这个趋势下去,下一步岂不是……亲、亲亲?!!
念头乍起。
对方抱紧他的手臂微松。
下一刻盛澜的下颌就被人抬起。
……准确地说,是被两根带着薄茧、修长的手指轻易抬起。
重新撞入那双红色冰魄般的眼瞳里,盛澜下意识屏住了呼吸,就一点点地看着对方的一张俊脸在向自己凑近……
冰雪的气息直接充斥入鼻腔。
盛澜在对方靠近的时候还忍不住地想——天惹,怪不得郁长官这么强。
这是什么逆天的行动力!!!
就在盛澜心脏几乎都快蹦出来、内心尖叫得无以复加,以为他们真就要这么快进行到接吻这步的时候……
一阵铃声响起。
房间里旖旎的氛围稍微散去。
盛澜看向了郁长官的智脑。
郁诚晏也神色不明地看向自己的智脑。最终他轻轻放开男生,接起了那通电话。
盛澜趁着这个空档猛呼吸!
天知道他刚刚,都快把自己憋背过气去!
片刻后,挂断通讯的郁诚晏对盛澜晃了晃他的智脑,说:“我有事,必须要离开一下。”
“哦哦哦好的。”盛澜从善如流。
上翘的长睫慌乱一片,泛红的眼尾洇洇地浸染了那里的小痣,他有点不好意思看对面,就低眸点头:“好哦,那你快去忙。”
郁诚晏说:“嗯。”
盛澜觉得自己还应该说点什么。
他视野里,郁长官已经迈开长腿、大踏步地向他走了过来。
橙黄色温暖的室内灯光下,他垂眸看他,削薄的唇还是再度向盛澜的方向靠近,最终在青年的额角上落下一个吻。
“剩下的,下次再做。”
郁诚晏缓缓说。
再度“腾”地一下红了面颊的盛澜,轻微地点了下头。
“明天见,盛澜同学。”郁诚晏又摸了摸他眼尾的小痣说。
“好哦,郁长官……明天见。”
盛澜又一次低眸点头应和,但不同的是,就在郁诚晏转身的瞬间,黑发黑眼的青年忽然又扯了他一把。
男生太软了。郁诚晏靠近他时,都会刻意留心力道和分寸。
于是在感觉到被扯拽的一瞬,他立马转回去看青年……
“啵”。
一声不起眼的声音响起时,郁诚晏感觉自己的面颊被一片柔软触
碰。
残痕是一道淡淡的桃子味。
……
从未有过的触感让他怔在原地,而始作俑者——眼神清澈又无辜的男生,如今已经彻底埋头,只留给他一片茂盛的发顶,和上面的一个小小发旋。
盛澜直接从耳朵尖红到了脖子根!
他从小就生得过分秀气可人,因而深得家里一众长辈的喜爱,更是被他爸妈和大哥当宝贝供着。
因而从小到大,就没少有亲戚在他这儿蹭面颊礼,盛澜不是第一次亲吻一个人的面颊。
他也以为自己可以做得相当轻松。
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。
可一旦意识到他亲的是郁长官,是那个凶悍的、有点冷幽默的、让人觉得高贵到永远无法触及的郁长官时,就彻底绷不住了!
盛澜不敢抬头。
郁诚晏也在他面前站了好久。
直到又一通通讯打了进来,沉默的二人才像是忽然惊醒,盛澜率先说:“你,你快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郁诚晏很快收回目光。
“有事就打给我。”他最后跟盛澜说。
之后是非常决绝地转身。
风姿凌厉、气场惊人,消失的速度快得像一阵风。
只是……
“喂,郁长官,那边是窗户!……啊。”
盛澜跟着跑到了窗边。
站在66楼、高得不像话的安全围栏前,楼下地面的一切事物都小得像一只只针鼻儿。
但下面的确空空如也。
没有郁长官的身影。
……啊?
盛澜彻底呆住了。
……这里,是66楼吧?
楼下,如果这会儿恰好有人路过蔚蓝公寓楼附近,就会觉得自己忽然被一阵凉风袭击了。
郁诚晏速度快如闪电,顷刻间就闪得没有了踪迹。
早就开车等在楼下的阮榕锡,倒是因为多少已经习惯了自己老大的能力,而恰好捕捉到了那道残影。
他也是一怔。
“啊咧?那是少帅吧?”
阮副将先是从车里伸出头,沿着少帅方才落地的方向向上望了半天,除了高耸入云的公寓楼,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。
之后他缩回脑袋,懵逼地问自己的手下:“少帅不是刚刚痊愈?这会儿怎么这么有活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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