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坤,俱是人中龙凤,不也偏生让你这样一个恶心的人间败类苟活了下来。”
“那也好过你认贼作父十载,”萧玄霁低低笑了声,歪头看向身侧,言辞间的恶意几乎快溢出来,“也不知季谢二位爱卿在天之灵看着,会作何感想。”
谢沐风反手握兵,神色未变,只是尖锐刀头毫不犹豫指向人眼眸:“比起这个,你不如关心关心自己,死后怕是连个敛尸之人都没有。纵是成了阴鬼,恐怕连十八层地狱也收容不了你,兴许只能落得个被冤魂撕碎的下场。”
“想来找朕索命的厉鬼多得很,自然也不差多你一个。何况,我又没有来生...我们谁也没有,多公平。”
萧玄霁轻轻一笑,上前一步重重握住尖锐枪头一点点下压,任其割开掌心深可见骨的伤口也仿佛浑然不觉:“你要当着他的面杀了朕吗?”
“这样也好,我就会永远留在他的记忆中了。”
话音未落,谢沐风已然收回兵器转身走向另一端,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。
段星执穿过城墙时,抬眸间看到的便是上方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间隔数米的身影。
一黑一白静立两端,俱听话呆在上边送行。然而身后青天朗日万里无云,和煦而宁静的画面,无端让人觉得从中裂出了一道分明界限。
他收回视线看向早早呆在城门附近的人:“他们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,一切太平。” 越翎章懒洋洋靠着轮椅,权当高台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,“为什么非要亲自去。”
“既是恕雪台为恶,兴许竹公子也在,旁人过去我不放心。”
“让那小子去打探也不行?” 越翎章皱眉看了眼不远处牵着缰绳的应北鹤,“他一个护卫,废物到连恕雪台的人都对付不了?趁早赶走算了。”
“你明知竹公子是什么人,如今平原上的大量毒尸皆被他们秘密运进了伽若山,谁也不知道恕雪台还在筹谋什么更大的阴谋,这一趟我不得不去。” 段星执摇摇头,没理会人话中的刻薄酸意,只是再次抬头看了眼身后青云台,“加之...我还想看看,究竟有没有安宁的可能。”
越翎章跟着抬眸,兴致盎然一笑:“放心,上面那两位若是真起了内乱,我一定即刻传信于你。”
但混乱间死了一个两个的,也实在正常不过吧。-
正是万物初发的时节,只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满目荒芜。除却横陈地面的残骨,便是无尽枯草。
衣着素净完好的四人在一片狼藉中显得格格不入。
段星执打量着周遭几乎找不出一句完整尸体的景象,垂眸无声轻叹,回头看向身后:“景朝都城羌无往哪边走?”
顾寒楼:“一直向南,不过最近的城镇还有五十里,我们今夜应当赶不到了。”
“先找个地方临时歇上一晚吧。”-
他们在一处临溪荒原上简略扎了个营。
虽说这些毒尸聚集的地方附近水源早已经被污染,根本无法饮用。
星垂平野,夜幕深邃。
段星执坐在一处凸起的巨大石块上,静静遥望眼前静谧夜空。
若是能忽略四面八方的枯骨无收惨烈之景,这地方堪称一副如梦似幻的绝佳夜景。
直到身侧传来窸窣动静,随即便是带着冷涩药香的寒凉拥抱。
借着周遭支起的熠熠火光,他足以看清对方平和的面容。
“回来了?”
经他这一路来不厌其烦的叮嘱和牵制,秋沂城如今已经鲜少对同行的另两人升出强烈的攻击欲。黄昏之际,甚至还安安静静跟着应北鹤捡了好半天柴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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