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如此有缘的份上,再收留我一两日怎么样?”
虽然询问,倒是没什么和人商量的意思。段星执冲人温和一笑,自顾走去人对面席地而坐。
他选择此地调息理由有二,其一,这小孩身负枷锁,且年龄摆在这儿,对他毫无威胁。其二,火烧侯府那事他算是看出来了,符至榆为权臣,亦有这类人的通病——尚且在意名声。
若是带兵搜查至此处,在众人面前怎么也会维持着为臣者该有的姿态,命人提前通报。
届时他能有足够的时间反应。
当然,实际还有最重要的一点...这临时宫邸中,或许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。
萧玄霁没点头也没拒绝,他自然明白这句询问有多敷衍。
何况实力悬殊,也没有他做主的余地,只是盯着人左臂上显眼的血痕,面无表情陈述道:“你受伤了。”
第9章
“嗯。”
段星执淡淡应了声,并不打算解释更多,径直闭目运功。
萧玄霁盯着人看了许久,忽地将迅速围上来的狗群踢走,而后慢吞吞爬了过去。
眼看就要接近跟前时,才有声音传来:“若是惜命,便离我远些。”
语气其实相当平和,但他仍是从中隐隐听出了几分威胁之意。
萧玄霁睁着那双毫无波澜的漆黑瞳孔,望着眼前这名相当无礼抢占地盘的人,看不出生没生气,不过的确听话地停了下来。
却也不曾退后,只是保持着两尺不到的距离,安安静静盘腿坐着,目光在人往外汩汩冒着鲜血的伤口和微垂的纤长眼睫来回游移。
紫黑毒素伴着殷红的血液几乎浸湿了大半衣袖,额角发丝洇湿成几缕贴在皮肤上。
配上如今过分苍白的精致面容,像是块稍微用点力气便能握碎的瓷玉,透出股惊心动魄的孱弱来。
可这人分明是柄玉做的利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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调息半途,时间已接近破晓。段星执曾睁开看过一眼,萧玄霁仿若一尊木雕般还一动不动坐在原地。
“......”
不知盯了他多久,这一举动,莫名让他背后泛起一丝凉意。
这小孩都不困的吗?
而且就算不困,跑来看他运功疗伤一整夜...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不过他也懒得多话,很快再次闭上双眼。已经强行占用地盘,还给人设下诸多限制的话,那未免太过分了些。
被人盯一会儿又不会少一块肉。
两人几乎维持着这样相对无言的状态至天明,曙光斜照入塔,呆坐了一晚上的萧玄霁终是有了动作,转头看着初升旭日,随后一点点爬向被赶去角落的狗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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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一到,宫女惯例端着食盘款款登上台阶。离塔顶还有些距离时,萧玄霁像是有所察觉,从坐垫下摸出一枚食指长的袖珍短刀,面不改色深深扎进臂里,顿时血流如注。
段星执亦在同一时间睁开眼,正准备翻出窗外避避来人,冷不丁见着眼前一幕:“......”
这小孩莫不是脑子被关出问题来了?好好的自残做什么。
只是门口已然响起敲门声,他有心想问两句,也只能暂且按捺住,眨眼消失在塔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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