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赵帝还在想着以后的未来,而李乐只算出那事后,也睡不着了。
玄阳子道长待他不薄,出了这样大的事情,总归要跟对方说上一声。否则,还不知会闹出怎样的风波。
*
第二天,李乐只未去上值,而是前往了玄阳宫,找到玄阳子道长同他说起这事。
玄阳子大惊道:“什么,你说他……”
玄阳子不敢说下去,他也徒手掐算起来,还真叫他算到了,也因算到,玄阳子怔愣在原地。他回想近些年,吕成风回玄阳宫时的日子,次次都是大梁发生重大事情的日子,他原本以为他师兄依旧记得师父所言。
故而,才愿意放下心中的成见,回到大梁,守护大梁。
玄阳子心乱了。
他现在也分不清当初师兄回来时,是抱着何样的心情,何样的目的。
若因师父选择他成为掌教,师兄心底不满,自那日起,离开玄阳宫后,师兄一直效忠昭国。
玄阳子不敢去想,这些年来,他师兄掌控了多少消息,昭国又知晓多少。昭国狼子野心,一直妄想吞噬大梁疆土,数十年的准备,密而不发,定是在找能将大梁一击毙命的机会。
那时,吞噬大梁犹如囊中取物,易如反掌。
心痛至极。
竟让他不能呼吸,玄阳子眼眶红了几分,随后他猛然看向李乐只的方向,郑重道:“李小友,以后大梁的未来就交到你的手中了。”
“我?”李乐只震惊。
玄阳子点点头,严肃道:“我师兄这些年定将大梁上上下下的情况摸透,甚至,他知晓每一位道士的本事,就连我,都未必能胜他半分,唯有你,你的本事他并不清楚,若同你对上,他定会因此忌惮一二。”
“恰好他们知晓的,也只有你在刑部时办下的案子,你本领越高,昭国越忌惮,但也会带来无穷的杀机,昭国将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,恨不得除之,只是这条路艰险,更是九死一生。”
说到这里,玄阳子有几分不忍,李小友年纪尚轻,他将重担托付于他,这对于李小友而言,过于沉重,他也不能将一国的未来交托于他手中,他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有死。
“罢了,李小友,今日所言,你就当老道未说过,”玄阳子笑道,随后拍拍李乐只的肩膀,“天塌下来,还有我们这群老家伙在。”
不就是师兄,都多少年了,他未必不能同他师兄相比。
李乐只心生担忧,但他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,他还从未面对过这样的情形,凭他的本事真的能力挽狂澜?
李乐只不清楚,却也不敢托大。
在这种事上,除非万不得已的地步,总归还有玄阳子前辈等人在前面,而他,尽力成长吧。
现在还没有到最坏的结果。
*
离开玄阳宫,李乐只想了想,还是前往鸿胪寺,也不知道他今天早上未去上值有没有给他记下。
李乐只刚到鸿胪寺,就看到行色匆匆的公孙淼然。
还以为公孙淼然有什么要紧事,李乐只正要让开道,就见公孙淼然是冲着他来的。
李乐只便问:“发生了何事,如此行色匆匆?”
“倒也不是要紧事,”见到李乐只,公孙淼然放下心来,他同李乐只并行往回走道:“安王昨日找你去算,他是打着想忠勇侯府的人替公主前去联姻。”
“然后?”
“安王此举定是有夺储之心,”公孙淼然小声道:“若是忠勇侯府同雪国联姻,安王背后有了雪国的支持,这也就罢了,忠勇侯还愿意应下此事,代表忠勇侯府放弃了宫里的娘娘,愿意站在安王身后。”
“……”这对于李乐只而言,并……等等,要是安王有了上位的可能,那安王以后的权力可不像现在这般,安王原本同他交恶,还多次试探,安王掌权,定不会放过他。
更何况还有先前一事发生,即使他未被安王清算,但也不会有好日子过。想到未来,李乐只神色认真起来,安王于他而言,终究是个隐患。
“你的意思是想阻止忠勇侯府同雪国联姻?”李乐只反问。
“这正是我等纠结之处,若忠勇侯府同雪国联姻,不管雪国支持的是谁,同大梁此时并不会交恶,但若将人……”公孙淼然观察左右,见无人,他也压低声音道:“若是将人换成昭国公主,昭国同雪国联姻,对大梁可有不利?”
“怎么突然算到那位公主?”李乐只疑惑。
公孙淼然依旧压低声音:“昭国此次前来,殷太子携带公主而来,摆明了也是想同大梁联姻,就是不知殷太子看上的是谁,太子定是不会娶那位公主,剩下的几位皇子,倒是成了殷太子的目标,更有可能会定在三皇子身上,若雪国支持安王,昭国支持三皇子,这对殿下而言,是件棘手的事。”
“何况,若三皇子真娶了那位公主,将会彻底无缘,在这等情形下,三皇子未必不会如疯狗般撕咬殿下,真的走到那一步,也要内乱了,不是件好事。”
如今,势头正盛的只有太子和三皇子,两边如水火,谁也奈何不了谁,若三皇子得昭国相助,又无缘皇位,对方发起疯来,也唯有陛下出手才能压制,可那时,陛下未必不会心怀愧疚。
这也正是公孙淼然所担忧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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