价。
在离开了申港后,钟沿去了一家小写字楼做文员。
他是做文秘出身,计算机和数据业务都做得很好,因此在新公司十分地受到看重,薪水待遇都还不错。
虽然讲终究比不上当初做少爷的日子,可他自己看得十分开,在租住的老旧公寓也过得十分好。
今日他的心情还不错,直到在家楼下看见沈宝寅。
两个年轻人隔着雨幕对视,都看不透对方眼里的东西。
强迫自己忽视檐下的沈宝寅,钟沿闷头向楼内走去,擦身而过的时候,沈宝寅喊住了他。
“钟沿,我们谈谈。”
他只装作没听到,一股脑地往前走。
进到楼里,一个台阶一个台阶,他走得飞快,沈宝寅的脚步声在后头也没停过。
“其实你都知道,你爸是罪有应得。他绑架了我,勒索我,朝我开枪,我朋友是为了阻止你爸继续犯罪才朝他射击,你明明都知道!”
沈宝寅这段时间身体底子匮了,呼吸道疾病也并未痊愈,即使是空着手爬楼都要累晕了,别提匆匆忙忙之下他左右手还各提了两个礼品盒。他累得气喘吁吁,苍白的嘴唇因缺氧而泛着殷红的色泽。
钟沿默不作声,继续地向前走。
见他不为所动,沈宝寅咬牙跟上,“你真的是想维护法制公平?我看你分明是对我有意见!况争是我的朋友,因此你迁怒于他。我承认,我曾经对你是不太客气,我向你道歉,现在我就站在这里,你有什么不甘心,全跟我讲,我愿意补偿你!”
钟沿突然在两层楼间的平台上站住了,他身后的楼道墙面是镂空的花砖,外头有昏暗的光透进来,落在他身上,叫人愈加地看不清神色。他转过头,讲:“我没有不甘心,对你也没有意见。”
沈宝寅见自己方才的冷嘲热讽奏了效,钟沿果然停下来辩解,立马又往上迈了几阶台阶,放缓语调讲:“我知道,我方才是乱讲,否则你怎么肯停下来。你不要介意,你体力太好,我追你不上。”
钟沿沉默了几秒钟,似乎有些一言难尽。
少顷,钟沿重又开口:“字,我不会签,理由我已同你的律师讲过。再说,你的那位朋友本就是个亡命之徒,落到这个地步,也算为本埠市民除害。你走吧,不要再来找我。”讲完,他退后了几步,竟然是又匆匆地朝楼上走去。
沈宝寅简直傻眼了,还以为柳暗花明又一村,结果钟沿依旧地油盐不进。
他实在爬不动了,双眼赤红,右手抓着木质的楼梯扶手,胸腔剧烈地起伏呼吸,抬起头对着钟沿的背影吼道:“你站住,你不是想不通你爸为什么会中那么多枪吗?你不是觉得况争的手段太残忍吗?我现在告诉你,他之所以中那么多枪,不是谁想要虐杀他,而是现场朝你爸开枪的人有两个。一个况争,一个丰霆。他们都是为了救我……你我之间或许有过龃龉,可是丰霆待你不薄,他如今落了难,你知道他不该受这个罪,他是无辜的。我求你,帮帮忙……”
钟沿疾行的背影猛然一晃,像是被人当着后背擂了一记重拳。
他回过了头来,由于感到慌张或者是意外,声调甚至变了音:“你说什么,霆总怎么会牵连在里头?!”
第106章 清清楚楚只得我们(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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