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站起身,把手边装了一杯白开水的玻璃杯拿起来,走到沈宝寅旁边,竟然是亲自递到了沈宝寅的嘴边,说:“每次吵架你都这么大声,你的嗓子迟早要被你弄坏。”
沈宝寅眼睛湿润了,丰霆一温柔下来,他就有点抵挡不住,加上今日的菜,不知是不是丰霆的手艺有些生疏,咸得有些过头,他也确实是渴了,因此虽然很生气,可是也听话地张开了嘴,就着丰霆的手喝了一大杯水。
丰霆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,半晌,开口:“阿寅,让我走吧。你主动地让我出去,那么我们之间至少还可以保留一点体面。你心里其实很清楚,我如果真想出去,难道我会出不去?你不要以为我真的那么在乎你这条命。”
沈宝寅的心情刚刚好转一点,被丰霆这句话刺激得,立马在这张桌上呆不下去了。
他猛然起了身。椅子和实木地板发生刮擦,发出几声沉闷的刺耳声音。
他的心里当然清楚,丰霆之所以可以忍受被他监禁到今天,只是因为遭到了他的胁迫。
他把丰霆从机场截回那天夜里,丰霆其实就提出过要回自己家,他那时非常敏感,听不得什么“走”“离开”之类的话,于是十分激动地把枪架到了自己脑袋上,因为酒精还残留在身体里,影响了记忆力,因此现在是不太记得了,可是当时一定说了一些类似于同归于尽的话语。
丰霆当时就被震慑住了,正常人碰到一个动不动就要拿枪崩自己的疯子,吓都要吓坏了,丰霆,说不上是胆子大,还是尚且对他存有一丝怜惜,竟然也不作声,默认似的又坐了回去。
只是过了这么多天,他每日三餐按时进食,夜里从不熬夜,十分注意保暖,偶尔地还会在跑步机上运动片刻,并不太像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,反而看上去很爱惜这条小命,丰霆每日冷眼旁观,大概早就看清了,他其实贪生怕死,根本舍不得去死。
见丰霆心里明镜似的,自己当初那番搏命的威胁已然不奏效了,沈宝寅心里颇有些恼羞成怒,可是也拿不出什么办法可以继续按耐住丰霆,只能大声地怒斥道:“随你怎么说,反正你别想出这道门,你大可以去搬救兵,报警也可以,反正你不是没有电话。只是如果真有外人进这道门的那天,第二日我就找人做空你的公司,没有班给你上,我看你还有什么差要出,还有什么借口可以离开我!”
口气非常硬派,只是匆匆地转身离开的身影,倒像是落荒而逃的。
一顿饭吃得身心俱疲,沈宝寅强撑精神,在卧室把带回家的工作努力做完,处理到一半,不知道为什么昏昏欲睡,爬到床上翻来覆去地伤心了几分钟,沉沉地睡了。
第二日早晨,闹钟持续地响了很久,沈宝寅被吵醒来,其实心里依旧有些堵得慌,可是到底没有昨天那么生气,心情还算恢复了短暂的平静。
出门前,他鼓起勇气敲了敲丰霆的门,轻言细语道:“昨天是我说错话,你原谅我。我不是故意要叫你为难,也不是在搞破坏,你做事那么辛苦,我怎么可能去捣乱。这样好了,公司也不止你一个做老板,我替你去向唐麟申请,你别去,换个人好不好?”
里头非常安静,没有人回话。
沈宝寅一时讪讪然,自顾自又讲:“你不讲话,我就当你同意了,你好好休息,我先去上班。”
走前,想到昨夜那么温馨的前半段晚餐,心痒痒的,忍不住还问了句:“今夜我还可不可以吃到你亲手下厨做的饭菜?”
依旧无人应答,沈宝寅终于的放弃了自作多情地自言自语,转头出了门,并且仔细地把门打上了双重的倒锁。
他循例先到楼上同米荷用早餐,同时询问几句米荷前一夜的睡眠如何。
自从进入孕晚期,米荷的日子便开始过得非常辛苦,双脚的水肿轻了又重,重了又轻,整段腰椎都叫两个孩子压得发疼。
王老虎前段日子就已经去坐了牢,他的罪名比起况争只多不少,且证据充足,所以没什么意外地顺利判了个无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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