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会安心,所以我一直没告诉你,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。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。不过也好,你很年轻,自然要去过自己的日子。唉,扯远了。那笔钱不说大富大贵,但一定可以让你下半辈子都保持目前生活水准,你爱靓嘛,一年到头香水都要买几十瓶。反正呢,我想说,我们即使没有做夫妻的缘分,好歹相依为命好几年,你在我心里分量很重,我不希望你不开心……好了,怎么我越说你哭得越厉害了,是我嘴笨,别哭了,好不好?”
话还没说完,米荷由咬牙安静地流眼泪变成了小声的啜泣。
沈宝寅说这些话确实有安抚和挟恩暗示的意思,可米荷哭得这样伤心,他才二十岁,这颗饱受磋磨的心脏再金刚不坏,终究不是死的,他当然会心软,对米荷的心疼不是作假。
米荷坐在他对面低头捂着脸愧疚地流眼泪,沈宝寅给她递了好几张纸,米荷接过纸巾,半天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。她人只有那么点儿,眼泪却流不尽似的。沈宝寅走过去,半蹲下来,用一副并不太强壮的男人的怀抱轻轻拥住了她。
这时已近黄昏,夕阳从窗外折射进来,给墙角的一盆芬德拉多丁镀上一层金子的光辉。在夕阳的光芒终于挪到芬德拉多丁隔壁的蝴蝶兰时,米荷从沈宝寅怀里抬起了头。
她的眼睛红肿得像两个大核桃,表情却很宁静,明显情绪镇定了下来。
沈宝寅的腹部衬衫布料已经湿润了,米荷的脸一离开,泪液迅速降温,肚皮感觉有些凉凉的。
“我知你不爱穿衣服睡觉,但至少不要让肚皮受凉。沈宝寅,你为什么连简单地照顾好自己都做不到?”
不知道怎么,这样一个温情时刻,沈宝寅脑海里突兀响起了丰霆无奈的声音。丰霆每次临走前看到他没盖被子,一定会拉过被子一角为他遮住肚脐。
正走神,米荷抬起头,看着他,难以言喻的语气怅然说:“阿寅,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,我可能是太寂寞。”谁不是呢。
他要是不寂寞,就不会在给别人依靠的时候想起曾经给过他依靠的人。
沈宝寅低下头看她,叹了口气,松开手欲向后退一步,“阿莲,你这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。”
米荷生怕他真的就这么走了,立马伸手拉住沈宝寅的衣摆,想了想,也叹了口气,“你要是长得丑一点,怎么会把我害成这个样子。”
“你这话可讲错了。只有生得好看的人,才不会整天的想去掠夺另一个美人。”沈宝寅坦然领受赞美,忍不住笑了,“我这么有钱,要是生得奇丑无比,你以为你还能跟我羞羞答答地谈论你的爱情?恐怕早就不是处女。”
“痴线!”米荷的脸陡然红了,沈宝寅很少和她开下三路的玩笑,这次是真穷尽手段在哄她。
沈宝寅很惊讶:“你第一次骂我。”
“沈宝寅!”米荷终于完完全全恢复了本色,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快走吧!你这个性格,和你待两天我的爱就一定消失,讨厌死你了。”
沈宝寅赶紧躲开,坐到另一张椅子上,压惊似的喝了口水:“你的爱情可真是来的快去的快。”
沈宝寅没有留宿,离开时米荷没有挽留他,反倒他踟蹰半天,转头跟米荷说:“阿莲,常常闷在家里,人会出问题。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念过几年书,数学是你擅长科目,我送你去读书,学会计,你觉得好不好?”
是个询问的意思,语气却是不可反驳的陈述句。
米荷哪能说个“不”字,有气无力说:“随便你,但是不要让鬼佬教我,我英文不好。”
沈宝寅点点头,表示知道,然后转身高兴地走了。
要么说无事生非,人一旦仓廪食足,确实容易钻牛角尖,他早该想到找点事消耗一下米荷的精气神,免得天天游手好闲,买包逛街累了,时间全拿来对他犯花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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