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同他对视了一眼,很多本来脱口而出的谴责好像被死死忍住了。
沈宝寅无暇分析他心情转变的原因,故作镇定抬头,咽了咽口水,说:“我把狗埋在后院,如果你想看,我带你去。”
丰霆说:“我不想看。”
沈宝寅被噎了噎,恼火自己做的准备全无用武之地,亏他还挖了一个大坑,累得气喘吁吁。
过了会儿,又怀疑丰霆其实是不相信他的说辞,心里认定是他故意弄死那只狗,才连看一眼都不愿意。
神思恍惚间,喃喃强调:“我真的是无意。”
轻声细语模样,好像心里很悔恨。
其实心里愈发埋怨丰霆,养了狗为什么不看好!又怪那个给了小狗骨头的人,不知道狗都护食吗,怎么能大剌剌放在车子的必经之处,真是其心可诛!怪来怪去,最后忍不住也怪了自己,生了两只不管事的眼睛,连只小狗也看不见,不如挖了省事。
丰霆不作声,朝他走过来。
沈宝寅疑心他要打自己,但强撑着,没有躲开。
然而丰霆只是在他面前蹲下来,提起他的裤脚左右看了看他小腿皮肤。
沈宝寅在他蹲下来的一瞬间下意识撤了撤脚,但没成功,还是被丰霆抓住了脚踝,两截细腻干净的脚踝,阳光下像某种打发后的奶油,白得晃眼。
身旁就是碧蓝色水池,水波荡漾,他低头紧张地看向丰霆,余光瞥见水面两人倒影,不合时宜地想着:丰霆这么单膝跪在地上,真像是求婚。
丰霆未来新娘还未见到这个场景,倒让他看见了。
愣了好一会儿,沈宝寅匆匆撇开视线。
接着,他反应过来丰霆大概是在查看他身上有无咬痕,丰霆果然不信那只狗是被他开车不小心撞死,这是在他身上寻找同狗搏斗过的痕迹。
沈宝寅高高吊起一口气,怒火简直要冲破胸口,然而他一动不动,只是嘲讽地望着丰霆的头顶。
看完腿,丰霆不发一言,又站起来抓住他手翻来覆去检查。
丰霆手掌大他一号,沈宝寅恍然一瞥,觉得但凡丰霆稍微用点力或许就能捏断他的手腕。
该害怕的,因为丰霆看上去真的很生气。
但此时沈宝寅的畏惧被冤枉气闷给淹没了,一点也不怵他,只是冷冷斜睨着对方。
心里则想着:好了,从前他同丰霆只是互不搭理,至少没有相看两厌。如今这个家里,质疑他,不信他的人,又多了一个。
想到这里,沈宝寅马上从他的禁锢里挣脱出来。
他并不知道丰霆满不满意检查的结果,也不想再解释了,抿着嘴巴,不再说话。
丰霆叹了口气,说:“上午你跑得太快,我都忘记问你,有没有受伤?”
沈宝寅愣了愣,转头,傻傻望着他。
丰霆在此刻又说:“我无闲养另只狗。”
说完这句还不够,又道:“其实一只狗而已,你实在觉得受到冒犯,可以告诉我,我把它送到其他地方去养,何必要它的命。”
虽然在指责,可是比起一开始的伤心愤怒,现在看来,丰霆脸上的失望貌似更多。
不过丰霆常常面无表情,沈宝寅又非常委屈,也很难回忆起丰霆当时心情究竟如何。
沈宝寅只记得自己听到丰霆这句凉飕飕的话心里气死了,方才受到关心的些微感动立即烟消云散,真是恨不得上去抽他一巴掌,因为丰霆根本没有相信他,只是不怪他而已。
可是想到无论出于什么原因,狗的的确确是死在他车下,现在还要去打狗主人,嚣张得太不像话了,这巴掌最终也只是微微颤抖着,死死停留在在身侧。
他心里气闷极了,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,只好把脚边装了两只奶狗的狗笼用脚尖朝丰霆的方向轻轻一踢,在两只小狗惊慌失措呜咽声中放了句狠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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