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了想,便向张口谢谢薛沧山,这段时间,他未婚夫不在,多亏了薛沧山他才能活下来。
而在他刚刚张口、还没来得及说话的那一瞬,薛沧山将最后一块饼干塞进了他的口中,在乔栖被堵的“呜呜”乱哼时,薛沧山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。
“你、你去哪?”乔栖吞咽饼干屑、模糊不清的问。
薛沧山要去找药,乔栖身上有很多落水撞击的暗伤,卧床根本起不来,且腰腹间的伤口快发炎了,需要一些消炎药,一旦他发炎高烧,在这种环境下是必死的。
只是现在整个城市都被淹了,他寻药的过程会很麻烦。
“出去找东西。”薛沧山头都没回,只是在离开房屋、关上门时,他微微偏过头,锋锐的眉眼在闪电中明明暗暗,正压重语气与门内的乔栖说:“不要乱出门,外面很危险。”
乔栖以为他说的是天气,看了一眼窗户后,又看向门口,道:“雨快停了,我们快得救了。”
但薛沧山说的不是天气,他说的是暴雨洪水下,等不来救援,饿到发疯的人。
他们所处的地方是K市中最高的一处楼层,这楼有三十层,他们在第十三层,十层以下都被淹了,幸存下来的人都在这栋楼的附近。
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有人争斗夺食了。
在天灾之下,想活下去,吃苦没用,得吃人。
但当他抬眸看向床边,看见那张瓷白透亮的面、看见那双亮晶晶的眼时,要说的话就在喉咙里打了个转,又吞了回去,只冷着声线重复:“不要给任何人开门,我有钥匙。”
乔栖点头答应。
薛沧山这才离开房间,在薛沧山离开的前一秒,乔栖向门口的他笑了一瞬,轻声说:“谢谢你。”
躺在床上的青年生的温柔极了,眉长而细,虽然面颊苍白,但笑起来时,那双桃花眼里盛着盈盈秋水。
他像是一颗安静的木,树叶迎着风飒飒的响,艳绿绝姝,含笑而立。
他看过来时,薛沧山的手骤然一紧,将老旧生锈的门把都握出了一阵牙酸的嘎吱声响。
他那张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脸盯着乔栖看了两个瞬息,随后突然扭过头,意味不明的丢下一句:“要谢就好好活下来,以后出去了,我让你每天都“谢”我。”
乔栖没听懂他话中的深意,但听起来像是在鼓励他活下去。
门“砰”的一声关上,乔栖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,缓缓倒在了床上,望着头顶黑压压的天花板,想,薛沧山真是个好心人啊,随手捡来了他,都对他这么好。
薛沧山以前跟他说,薛沧山是骑车送外卖的,不小心伤了腿,本来都快治好了,但偏生来了水灾,疲于奔命,腿便又坏了。
他因为这件事,心里极心疼薛沧山,还几次请薛沧山上床睡,但薛沧山照顾他腰腹受伤了,不肯上来,只要他以后用别的回报他。
乔栖满口答应,不管薛沧山要什么他都会给的。
那时候乔栖就在心里发誓,若是能活着出去,一定要给薛沧山很多钱,帮着薛沧山治好他的腿。
他思索间,手指又忍不住伸到床下,拿出自己的手机,开始给他未婚夫打电话。
他的未婚夫名江文煜,是江氏集团的继承人,江家的大少爷,性子冷淡桀骜,对谁都是疏离漠然的模样。
而乔栖,是从孤儿院出身的孩子。
当初,乔栖受江家老爷子资助,在江家住过一段时间,江家老爷子很喜欢他,在临终前,江家老爷子安排了他和江文煜成婚。
乔栖自然是满心欢喜,他早在第一眼见到江文煜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——那时候,江老爷子带着江文煜去孤儿院捐款,那样矜贵冷淡的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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