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做过。”
沈烈继续道:“算起来,分开到现在,刚好到一年,按照一个正常成年人一周三到四次,已经欠了多少次?”
“哪有这样的算法?”陈静安一时语塞。
按照他的算法,一年52周,一周算三次,她已经欠下156次。
怎么还,工作都还有休息日呢。
“……”
沈烈以一种“恐怕你余生都要在床上度过”的怜爱神情,揉揉她的发顶:“去吧。”
陈静安轻咳一声:“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。”
“现在危险的还只是思想,你再不走,就说不准是什么。”沈烈指间捏着她一缕头发把玩,听起来不像是威胁,但语义是。
“再见!”
陈静安下车,跟上车速度差不多。
庆功宴上,觥筹交错,到兴头开始哼曲,有钟欣在,她一向是不用喝酒的,就看着前辈们玩闹,打趣团长,互相揭老底,场面和谐欢快,陈静安有时难免出神,脑子里都是沈烈车里那些话。
那些话,他是怎么用最正经的语气说出来的?
等庆功宴结束,已经很晚。
一行人除了陈静安多少都喝了点,要么打车,要么找代驾。
陈静安本打算跟搭钟欣的车,沈烈发来消息问她结束没有,让她提前发消息,他过来接。
她觉得不必麻烦。
沈烈道:“为什么是麻烦?”
“因为好晚了,再来回折腾,就已经是深夜。”
“没事。”
沈烈坚持,陈静安也没说什么,眼看着吃的差不多时就发了消息。
车停在另一个转角位置。
告别其他人,陈静安一眼看到他的车,车灯亮着。
“没喝酒?”沈烈没闻到酒味。
“没有,”陈静安系着安全带:“学姐知道我不能喝酒,会替我挡着。”
“叫什么。”
“钟欣。”
沈烈也没多说什么,路上问她玩的是否开心之类不痛不痒话题,不到半个小时,已经开到小区楼下。
他送至楼下,都到这里,不请他上去喝水似乎不太礼貌,但时间又太晚,她捏着钥匙,沈烈先出声,问方不方便借用下洗手间。
“方便。”
借洗手间只是托词,肆无忌惮地接吻才是企图。
进屋,刚开灯的手被握住,要被坚实的手臂箍紧,她背抵着墙壁,沈烈低头,精准捕捉到她的唇,比视觉更快的是嗅觉,他的味道铺天盖地,急切的,热烈的。
陈静安措手不及,迟钝又笨拙地回应。
吻到四肢发软,沈烈贴着她的耳边:“陈小姐心善,我无处可去,能不能收留我一晚?”
沈家全国各地都置有房产,旗下酒店更是不计其数,怎么会没地方可去。
无非是扮可怜,哄骗自己。
但他声线太具备迷惑性,陈静安呼吸还乱着,没直接拒绝:“但我房间太小了。”
只有一张床。
沈烈要留下来就只能睡沙发,但沙发真的很小,他这样高大的个子,一双长腿都能将沙发占住,别说蜷缩着睡一晚上。
“我也并不很占地方。”
沈烈抵着她的额头:“静安,很晚了。”
陈静安才恍然,接她那会儿可能就是圈套,他不辞辛劳等到半夜,实则目的不纯。
无利不往的奸商!
“好吧。”
“但是怎么睡呢,沙发太小,睡不了人。”
陈静安握着他的手臂,作苦恼纠结状,眼前忽然微亮:“还是睡我房间吧。”
沈烈支着眼皮看她:“不太好吧,我还在追你。”
“那也没办法,就只有一个房间,沙发你也看到真的太小,我都睡不了,别说你一个大男人。”陈静安叹气。
“也是。”
沈烈显出勉为其难。
“跟我来吧。”陈静安牵着他的手臂往房间方向走,他第一次看到她的卧室,布置一样简单,但床看起来很柔软,双人床的规格,奶油黄床单,房间里,全是她的气息。
“会不会太小了?”陈静安问。
沈烈黑眸如星:“够了。”
“那今晚只好委屈你了。”陈静安微微笑,拿过瑜伽垫铺下,问他习惯睡硬一些还是软一些,她柜子里放着备用的棉被,地面干净,打地铺很是方便,“委屈你啦。”
沈烈不动声色地看她几分钟铺完,捉她过来,双肩微塌,扯唇笑笑,实在拿她没办法:“学坏了。”
“还是跟您学的。”陈静安眉眼舒展。
“学生就这么对老师,不知道尊师重道?”沈烈单手放在她腰间。
陈静安笑,笑里有不常见的狡黠俏皮:“只知道欺师灭祖。”
“古有勾践卧薪尝胆,今有沈总追爱睡地板,千古佳话。”
“如此甚好,甚好。”
沈烈被小祖宗气笑,“好,我睡。”
还行,至少没被赶走。
洗漱睡觉,一套流程下来,都有些累,晚上并没再折腾出什么,至少陈静安睡得很快。
早上是被外面声音吵醒。
老房子隔音不好,隔壁是位中年夫妻,带着老人孩子住着,时常有摩擦,有时候吵过头,她这里也能听到,语速快,声音也很大,叮咚哐啷的,很有柴米油盐诸多不顺的琐碎感。
今天也如此。
陈静安已经习惯,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,她将长发别过耳后,慢吞吞地挪动上本身,在床边停下,趴在床边,脸枕着手臂,刚睡醒时惺忪模样,却不想沈烈也已经醒来,睡姿标准,上手搭在前胸,一双眼黑白分明,似乎比她还要早醒。
隔壁骂声不断。
“吵醒你了?”陈静安问。
沈烈没回答,问她是不是每天都这样。
“也还好,他们吵架还蛮分时候的,早上是起床的点,晚上是没到睡觉时间。”陈静安眨眨眼睛,迟疑了下,问:“你昨晚睡的好吗?”
“还不错。”沈烈回,“挺软的。”
“真的吗?”
陈静安知道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,睡地板是头一次,她起初只是开玩笑,没想到他真要睡,因此,还是多铺了两套被子。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
陈静安没那么容易上当,但被沈烈握住手臂拉下去。
事发突然,她慌乱中叫了声,因为有他垫底,掉下去也不觉得疼。
掉下去,就被藏进被子里,被子里狭小局促空间里,四肢无法施展,因此动作有些莽撞笨拙,他全身好烫,她像是被点燃,从唇瓣开始,然后是耳垂,渐渐,是其他地方。
像烧红的炭火,温度高到大脑罢工。
睡衣单薄,忘记是怎么在混乱中被解开,又是怎么被推出被子里。
“别,沈烈,这里隔音不好。”
陈静安从混乱中找到理智,推着那只撩拨炭火的手。
出声,就难免溢出呜咽声。
她不知道声音有多大,只知道没压抑住,便羞耻不安,巧合的是对面吵架声戛然而止,她面红耳赤,很难不去联想,是不是隔壁也听到她的声音。
沈烈低/喘,回应她:“我们小点声。”
“不……呜呜。”
隔壁的门被打开,有人走到过道里,与她的房间只是一墙之隔,开始说起话。
男人劝自己母亲不要总针对自己老婆,都已经生活许多年,以前再怎么不喜欢,现在也都该是家人,吵来吵去,日子没法安宁,过下去又有什么意思……
陈静安听到声音就紧张到要命,生怕泄出半点声音。
她曾多次见过隔壁的一家,那家小孩还总是姐姐姐姐的叫着,只要想到可能被听到,就羞愤欲死。
沈烈察觉到她的情绪,没继续,抱着她,像是抱只猫。
陈静安面上滚烫,不用想也知道红透了,她只好将自己埋进被子里,最后还是被沈烈从被子里挖出来,露出整张粉白小脸,拨开碎发,才问出一开始的话题:“软不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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