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没有心,也就可以继续这样过下去了,但是我不受不了,沈烈,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。”
陈静安眼眶全红。
就这样下去,衣食无忧,难堪不过是他玩腻后关系结束,她陷得再深也要抽身,可悲的也不过是她连叫停的权利的没有。
“就已经到这种地步?”
沈烈问那之前的接吻算什么,床上那一出又算什么,临别分手给他睡一次?
“你就当分手炮,现在不是挺流行吗?”
“分手炮?”沈烈喉咙里溢出声轻笑,“陈静安,你拿我当什么?”
“你要是觉得不爽,可以睡回来。”
两个人都不说话时,就只剩下沉默。
沈烈盯着她,目光阴冷幽暗,几乎要将她刺穿,他捏着她下颚的骨头,小巧又脆弱,只要用点力气,就能错位,心里郁躁的情绪几乎要翻天,指腹按压着她的唇,重重碾过,成灼目的深红,要洇出血来。
“为什么不睡,白送到手上,哪有不睡的道理?”沈烈轻嗤一声,神情恣意冷情,俯视一般。
陈静安梗着脖颈,脸上没多少血色。
“别摆出这副表情,好像你不喜欢。”
“我不喜欢。”
“是吗?”沈烈无动于衷,他抱着她去衣帽间。
穿衣镜前,镜面泛着冷光,照出两个人的身影,沈烈捏着她的下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,她的神情一览无余,每一个细微的细节,眼泪从眼尾滑落,他恶劣霸道:“现在看清楚了吗?真的不喜欢吗?陈静安,你就是个骗子。”
她闭眼不肯去看糜/烂的场面。
很难做到。
她恍惚置身半空,无法落地,随时都能掉下来的慌张支配着神经,她偏偏不能静止,每一次撞击,都能让她失衡,她在慌乱中睁开眼,沈烈脸上没半点欲色,清冷禁欲。
仿佛只是没感情的主宰者。
镜面冰冷,身体也跟着迅速冷却,眼泪似乎一直没停过,一张脸湿透,沈烈脸色越来越暗,他说一句扫兴停下来,放开她,她没了支撑,腿脚发软要滑下去。
落地前,又被打捞起来,丢去浴室。
沈烈替她清洗,她瑟缩着不肯,他没什么耐心:“你放心,我现在对你提不起兴趣,你要还想折腾,我不介意在这里做。”
动作粗暴,最后花洒冲刷干净,裹着浴巾丢上床,他关灯,从身后拥住她。
同床异梦也没关系,只要人还在。
陈静安蜷缩着身体,背对他,倔意全在那根狭长骨头里,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妥协。
醒来时,沈烈已经不在,床的一侧冰凉。
陈静安起床重新洗了个澡,水流冲刷,有一些痕迹,经过一夜已经变深,像是永远也不会好的暗疮,她挑了件能遮挡住痕迹的衣服,脸色不好又化了淡妆,将疲态遮掩住,才出了门。
接下来的时间她挺忙。
找房子,收拾宿舍的行李,然后跟前辈汇合,互相认识熟悉,以及探讨演出的曲目等事项。
阮灵陪着她找了个套一室一厅的房子,其实她觉得没必要,完全可以跟她一起合住,反正之后她全国巡演,在京城的时间也很短,两个人挤一挤就好。
陈静安摇头,说算了。
现在自己跟沈烈不清不楚的,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,到时候牵连到阮灵,她真要愧疚一辈子。
阮灵知道她跟沈烈提分手的事,问她是不是真想清楚了。
“嗯。”
趁着现在喜欢的还不够深,及时抽离出来。
房子找好,又将一些东西打包过来,东西不多,两只纸箱,还没来得及清理,她坐在空旷的房间里发呆。
场面只剩下僵持。
两人全由纪弘联系,到时见,他说时间跟地点,她也会过去,两个人面对面,也没什么话,做还是不做全由他决定。
整晚相拥而眠,两人之间的冰,像是永远捂不化。
纪弘感觉到低气压,作为旁观者兼下属,他能做的也只是准时汇报陈静安的行程。
她见了什么朋友,去哪里吃饭,又训练几小时才结束……事无巨细,生活简单。
跟陈静安相处这段时间,他很清楚这是个物语很低的姑娘,没有什么购买欲,她大多时候只是背着把琵琶,搭乘地铁沉默穿梭,有人搭讪也拒绝得委婉礼貌,很难去准确形容她,干净通透仿佛最贴切,在这一条上,美貌都要靠后。
几天后,纪弘无意看到与陈静安合奏乐团里一位老师的账号,账号里经常会放一些各地演出,或者一段曲子演奏,以及幕后练习……最近更新里,有陈静安。
他拿给沈烈看。
视频里,是十几位老师演奏,陈静安穿着素色的旗袍,手执琵琶一同演奏,一个片段练完,有人笑场,举手说:“不好意思,抢拍了,我抢拍还跟着我,小安,你是不是太老实了。”
被点名的陈静安抿唇一笑:“是我没察觉到。”
“这话太假了啊。”
“小安可是我们里面最小的啊,禁止任何人欺负。”
“……”
气氛很好。
视频更新几条,底下有几条评论,说弹琵琶的小姐姐好面熟,好像在哪见过,有人回复说是《霸王卸甲》视频里的虞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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