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狐假虎威,”沈烈的手指从流苏滑过,碰触到下颌边缘,“陈静安,你是不是变坏了?”
“这不算变坏,是变通,总不能一直挨欺负。”陈静安反驳道。
“嗯。”
沈烈早已没有心思听她讲什么,托住她的腰往上提,吻住她想要吻很久的唇,他如她心愿,总要得一些甜头,说到底,他商人的本性始终在,感情里,也一样。
“别……”
陈静安声音被吞咽掉,她今天化过妆,唇上有口红,待会还要回包间,要是被看出来就丢人了,加上这里是走廊,随时都可能会有人过来。
沈烈知道她的心思,偏偏不让她如愿,手握住她的脖颈,细细的,往前贴近,吻得更加贴合,口红一点点全被吃光,他放开她时,唇上沾染着斑驳的口红,红得像血,好像不是在接吻,而是在吸血。
而他现在这样子,的确蛊惑如妖孽。
是在深夜才会出现,艳红唇色下是森白牙齿,可以没入肌肤,从血管里吸食血液。
陈静安心脏重跳一下。
“什么时候结束?”沈烈问,嗓音低哑。
“还不知道,但应该不会太晚,老师身体不好,需要早点休息。”陈静安想一下回答:“但不知道师兄师姐们还会不会再约。”
沈烈漫不经心应一声:“我这边结束了。”
“嗯。”陈静安点头。
“就嗯?”
“嗯嗯。”
“……”
脸颊被捏了下。
陈静安整理他的领带,抬眼问他:“我利用你,你不会觉得不开心吗?”
“为什么会不开心?”
“我本来是不用进去的,师姐们觉得我年纪小,都护着我,我是主动要进去的,因为我知道你在,应该会做点什么,我想让他自尝恶果,恶人自有恶人磨……”
“恶人?”沈烈觉得好笑。
“哦,是人外有人。”
陈静安纠正,又道:“我好像真的有点坏了。”
“还不够,以后再努力,坏得彻底一点,等什么时候没有心里负担也就没什么了,”沈烈再次低头吻她:“我不会觉得不开心,要是这点价值都没有,那我也该反省反省。”
亲完,他拍拍她的面颊:“早点回来。”
—
聚会还是到很晚。
老师因为身体原因提前离开,但师兄师姐们觉得机会难得,不够过瘾,又提出换地方继续玩,吃过饭,唱歌什么的都太普通,最后溜到一位学姐的工作室里,玩起乐器,合奏炫技。
有学姐问:“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卷了,被同行知道,少不了要调侃一番。”
“录下来,这得给老师看看,几代同台竞演。”
陈静安举起手机负责录。
弹什么的都有,随性所欲,雅俗共赏,意气风发,全场气氛绝佳。
到结束时,已经很晚。
沈烈很早就安排司机来接,跟师兄师姐告别,她回浅湾时,已经是凌晨一点。
好晚。
陈静安料想沈烈已经睡下,她放轻脚步上楼,推门,里面灯开车,沈烈躺椅上睡着,旁边是打开已经黑屏的电脑,躺椅上的软垫掉在边上。
耳边仿佛还充斥着工作室师兄师姐们的演奏,好多已经是很有名气的演奏家,受到老师影响,守着那份对民乐的热忱,尽情挥洒着自己的才情,或激烈或悲壮,她仿佛能看到民乐未来,心脏砰砰直跳,到现在也没能很好静下来。
无法平息的激烈,需要得到很好的宣泄。
这种感觉像是喝醉酒,脚步轻飘飘的,看什么都顺心如意。
陈静安轻手轻脚走过去,低身捡起抱枕,放在矮凳时,瞥见沈烈的平静睡容,他睡着时总给人一种假象,漂亮精致,得上天眷顾的优越皮囊,不会像白日里冷漠疏离,没什么攻击性。
她停顿。
目光掠过他自然红润的唇,在走廊时分明潋滟殷红,陈静安有片刻失神,突然很想亲吻。
这么想,也这么做了。
唇瓣碰触到沈烈的唇时,有种触电的苏麻感,她不像前面那样被动,亲吻或者放开都是由自己做主。
这种感觉很好。
吻过,陈静安刚要起身,沈烈眼睛忽地睁开。
猝不及防,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回吻住,吻意濡湿,跟她蜻蜓点水式完全不一样,是探入,是掠夺,是汹涌。
陈静安闭眼,开始回应。
不够,远远不够,欲念像是井喷一般,一旦出现便回肆意疯长。
沈烈握住陈静安的腰,将她抱在自己腿上,唇瓣短暂分开又紧密贴合,呼吸滚烫,烫得面皮发红。
裙摆上撩。
被握住的,还有心脏,被攫取的,还有灵魂。
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,吻得一塌糊涂,陈静安呼吸艰难,额头贴着他的呼吸,她双臂撑在他身体侧边,呼吸间瞥见他漆黑眼眸。
往往到这一步就该停了。
像往常一样,他还能控制,顶多多冲几次冷水,不是不能行。
陈静安知道。
她垂眼,几秒时间便再抬起下颚,亲上他的唇,很轻很快地一个吻,却无异于像是一个坚定的回答。
要知道,开闸的猛兽一旦放出,就很难收回。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