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家老者僵立在原地。客栈门前恰泄下一缕晨光, 照在白衣青年的身上, 银面具如冰如雪, 让青年一时恍若神佛。
“敢问客人……接下来,往哪里去?”老者最终还是苦笑着叹了口气,问出了这么一句。
临画垂眸道:“往人间去,救人。”
人界大大小小的虫灾、瘟疫, 远不止蛇傀这一个。甚至蛇傀都算灾祸中较轻的一个了, 起码它的治愈不算困难。临画既是出于自己本心, 也是为着刚刚才成型的想法,想要效仿一回兰真道人。
“救人……好啊,好。”老者道。他盯了临画半晌,颤巍巍地、却端端正正地作了个揖礼, 道,“老人家我没什么话要讲, 只能代苦海中人,向客人道一声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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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月之后,齐城, 茶楼。
正值傍晚,茶馆两层皆是坐满了客, 茶水香气和议论声混成热闹的一片。尽管如此,仍源源不断地有客人往里挤, 每个人眼里都或多或少带着笑意和兴奋。
“在下已经好久没见到茶馆这么热闹了。”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感慨道。
立刻有人接上了他的话:“是啊!自打闹那怪病以来,茶馆……不,整个城里, 就再没热闹过。茶馆到今日才重新开张呢!”
说话的人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,旁边一个妇人掩着嘴笑道:“这都该感谢药仙郎!我家那位就是给他治好的。”
中年男人道:“夫人实乃有福之人。若是药仙来得再早些就好了,吾家儿郎也不会……”
接话的人叹了口气,安慰道:“生死有命,我们能做个啥呢?我看啊,要怪就怪那些个世家!我们齐城人还不晓得么?都和齐家是一个货色!齐家死了,该!”
“世家子弟也并非全是如此。”中年男子不太赞同,“新接替的荆城主,数月以来,皆是全城百姓共存亡的。”
接话者咂咂嘴,叹惋道:“这倒是的。可惜,城主身体不大好。听说这几日操劳,又病了……”
“那日他从荆城赶来上任,是在下接待的。”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,抖落了点八卦内幕,“城主确实体弱,但他娶了个好娘子。上任那天,城主夫人全程陪同、共商文事的。这一对当真是琴瑟和鸣。”
妇人道:“我听说,我们城主和药仙郎交情也不浅。”
接话者立刻来了兴致:“据说城主见了药仙郎,也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前辈呢!”
话题又转到了那位“药仙郎”身上。
“我有幸见过药仙一面。”中年男人摇着折扇,“药仙以银面具遮面,白衣出尘,超绝脱俗,在下见之难忘。”
“要不怎么说是仙人呢!”妇人笑起来,“他为我家夫郎治病时,我可算才知道什么是仙人!齐家那算个什么东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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