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烈的悲愤从心底涌上,沉淮川扪心自问:痛吗?
答案是痛。
但痛的不是手。
他自认是凉薄入骨的人,在她之前,他不曾尝试情爱,没想到这情爱之痛竟然剜心蚀骨。
言笙用力抽回手,看到他掌心被割开的伤口又长又深。
她还是觉得不解气,又抬手狠狠扇向他的脸。
“啪”的一声,这一巴掌用尽全力,沉淮川被打的偏过脸半晌未动。
“沉淮川。”她咬着牙,一字一句地问:“你疼吗?”
“疼。”
怎么会不疼呢?
那么深的一道伤口、那么多的血、那么重的一巴掌。
“哈哈——”言笙肆意的笑出声来,“疼?你这样的畜生,也知道疼?”
沉淮川漠漠的勾扯下嘴角,冷笑着问:“你就这么想杀了我?”
“是。”她未经思考,这个答案是第一反应。
男人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握住她的手腕,又举起来往前送了送,“那就动手吧,杀了我,给他报仇。”
他从来就不怕死。
比起死来,他更怕她的痛恨,怕她的一生怀疑。
沉淮川不怕,可是言笙怕。
她前半生太善良,选择当医生的目的也是为了救人,尽管恨他恨的要死,可又怎么会真的杀了他?
言笙见他将刀尖又对准了自己的心脏,面色不由大变,“沉淮川,你松手!”
“你不是想报仇吗?”沉淮川平静地问,末了又笑,“怎么,又不舍得我死了?”
他知道她不是不舍,而是不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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