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给姮姮送个药,也求了他许久。气得她在心里悄悄骂过他好多回。
与此同时,新帝强占了自己名义上的养妹的事,已在京城里悄悄传开了,加之从前就有些两人成过婚的流言,新帝又一再拖延与苏家娘子完婚的婚期,此等风月之事历来为人津津乐道,很快就成为洛阳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到了最后,连苏钦也沉不住气地旁敲侧击催促完婚,却再一次被嬴衍搪塞过去。
五月,柔然来朝。这是两国近三十年来的第一次外交来往,朝廷格外看重,天子设宴九洲池,款待远道而来的柔然使者。
柔然是雄踞在阴山以北的游牧民族,能征善战,时常南下侵略大魏北境,是大魏自建国以来最大的敌人。
太|祖立朝之时,曾以攻为守,将柔然人赶至漠北。但自太|祖逝世以后,此后的历来皇帝都逐渐转为保守的抵御政策,一年一年下来,很快叫柔然重新积蓄了力量,将版图重新推至了距离阿尔泰山脚下。
无独有偶,太|祖去世后的第一百三十年,大魏同样出了一位不世出的军事天才,长驱柔然王庭,横扫七百余里。可惜好景不长,将星陨落,新拓的土地也再一次被柔然收回。
这之后,柔然与大魏两国都历经了短暂的内乱,互未侵扰。柔然自上一任可汗郁久闾符卢去世后便陷入了分裂的状态,直至七年前符卢的小儿子阿舒勒被找回,东征西讨,才重新统一了柔然。
什么符卢什么阿舒勒岑樱自是不知的,她仍旧被关在徽猷殿里,每日除了青芝见不到任何一个相熟的人,连阿黄也见不到。到后来,只好苦中作乐,慢慢地和看守她的宫人们熟了,甚至和她们学会了打樗蒲。
嬴衍因为春试与接见柔然使者的事变得很忙,往往几天才来见她一次,主管殿内事务的梁喜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因而她被嬴衍抓到打樗蒲已是柔然人来朝的前一日。
初看到时,嬴衍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还说在宫里待下去会疯才走的,依他看,她不是待得挺好?都敢在他的寝殿里和人打樗蒲。
而她若有半点意识到自己的错,也不会心大到还在这里玩牌。
他黑沉着脸走过去,和岑樱围坐在一起的宫人都唬得魂飞魄散,唯独她还不觉,乐呵呵地出着牌:“接着打呀,你们怎么都不动了?”
便有宫人暗示地瞟向她背后,她惘然不觉,直至被人拎起后领一把提了起来才凉了后背,可怜兮兮地转过脸。
“你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?”嬴衍极力抑制着怒气,“在朕的寝殿玩物丧志打樗蒲?谁给你的胆子!”
“我,我没有事情做嘛,你又不要我出去。”岑樱委屈地说,“而且你也没说不让我玩……”
最后这一句声如蚊蝇。
这条他还真没说,但下人们谁敢聚众dǔ?bó?也就只有她,根本不把他当回事。
当着诸人之面,嬴衍倒也没有即时发作,将她拎回了内室。他问:“你想出去?”
她点头如啄米,对上他阴沉下来的视线忙又补充:“……不是想跑,就是想出去转转,老待在这里人都要发霉了……”
“对了,我听说明天柔然人就要到了,你不是要在九洲池开宴会吗?让我也去嘛,我就想和月娘见见面……”
“我阿爹和阿黄都在你手里,我还能做什么呢。”她小心翼翼地请求。
她其实有自己的打算,她被他关在这里也久,与外界几乎断绝了一切联系。阿爹还好,梁伯伯其实会偷偷暗示她阿爹没有事,姮姮却是又落在了薛崇手里,她是真的很担心。
思来想去,也就只有月娘能帮她。可她又要怎样才能见到月娘呢?
“好不好嘛,求求你了,夫君……”见他冷着脸没说话,她壮着胆子又挽住了他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最终很不耐烦地应下。
到了次日,她身边又换了一批新的宫人,却也送来了一件纹绣华丽的宫装,言,陛下允了她去九洲池赴宴。
岑樱去的不算早,入席之后,王公大臣们都已入座,她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叱云月的身影,没理会落到她身上的种种目光。
但叱云月今日却似乎没有来,不止如此,连封衡和高阳姨母封姨夫也没有来。她视线焦灼地人群中寻觅着,又想起宫人闲谈间说漏嘴的、姨母犯了错被丈夫幽禁的话,一时间,心忧如焚。
太上皇后苏氏与新帝坐在主位上,见她的位置被安置在长乐公主左边,一阵不喜。
她早就听说了儿子不顾议论跑去滑县捉人的事,也知道她被关在徽猷殿长达一月,儿子的态度再恶劣,也至少说明一件事,他仍不打算对这个女人放手。
当娘的抢了她丈夫,做女儿的又要来抢她儿子!她是和这对母nǚ?fàn冲不成?苏后心里一阵忿忿。
正是这时,负责接迎的官员已将入朝觐见的柔然官员带到,那为首之人,美风仪,善容止,谈笑声自人群嘈杂中传来,仿佛心有所感的,岑樱木木地侧过了眸去。
作者有话说:
闷罐儿:渣女!
闷罐儿:指望你好好反省,你在这儿玩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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