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面上装作不悦的样子,心中实则十分酸涩。
他肯告诉她小时候的事,便是愿意与她交心,她其实很开心。
只是,过了今夜,他怕是再不会用这般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,这是她第二次抛弃他,他不会再原谅她了……
嬴衍还不知她在想什么,只有些恼她又不知好歹地破坏气氛。双手抱过她腰一把将人捞起朝榻边走去,岑樱惊道:“你要做什么……”
他阴沉着张脸,没说话,径直把人扔在了榻上。岑樱挣扎着爬起便被他握住了手腕按住了,火热的唇落在眉梢眼角,尔后是肩颈锁骨,一直衔开了她心口坠着的玉往下延伸。
这回他远比上回熟稔,几下便把她挑弄得零露湍湍,岑樱含着一截指压抑着泣声。也被他以手拿开,硬逼着她泣了出来。殿外的宫人本要进来添香,闻此又止住了。
“樱樱,当真是‘嘤嘤’……”
他按着她那一节乱晃的纤腰,别有所指地在她耳畔低语。
岑樱此时已说不出话,口齿间都是破碎的泣声。他又亲昵地抚着她光滑的背,衔住她唇,将她的娇声弱语都吞入腹中……
“樱樱,若是你能诞下朕的子嗣……”
事毕,他看着她微鼓的小腹,以指轻按。
她和他的事还有不小的阻力,若她能尽早为他诞下一个皇子,继承人的问题解决了,日后才可名正言顺地为她不置嫔御。
她都要走了,哪能还怀他的孩子。岑樱没来由地后背一凉,赶紧道:“我年纪还小,听说生孩子很疼的,夫君疼疼樱樱吧。”
她表现得太过抗拒和逃避,他诧异地瞥了她一眼,不知怎地,近来他总有种患得患失之感,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会离他而去。
但愿,她不会想着离开他。
次日,春试。
嬴衍很早就起来了,本想着让她送一送自己,奈何昨夜折腾她折腾得久了,小人儿困顿未起,蜷缩在被褥里连睡梦中也是愁苦模样。
他看得唇际隐隐含笑,屈指在她鼻上轻刮了刮:“走了。”
也不知是说与谁听。
他衣上环佩之声彻底消失在殿中后,岑樱才迷蒙睁开了眼。
今日是和阿爹约定离开的日子,她不敢耽误了,连睡梦里也睡不安稳,洗漱后在殿中随便用了些早膳填肚子。
行装都是阿爹和高阳姨母他们打点好,她什么也不用带,只要在辰时之前赶到归仁坊的楚氏布庄就好。
临走的时候,她解下颈上的玉,用那块还未绣完的帕子包好,放在了枕下。
随后,她留了青芝照顾云团,带上阿黄和几个小宫人,乘车出宫去找薛姮。
事情进行得无比顺利。到了薛家之后,定国公等人因为公事不在,岑樱去见了郑夫人托以逛铺子之辞,顺利将薛姮带了出去。
“我怎么觉得有人跟着我们。”
一直到坐在马车里,岑樱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仍未消散。
薛姮不好意思地道:“应该是白鹭卫的人。”
薛崇多疑,每每她出门总要派人暗自盯着。不过,她也是有办法摆脱他们的。
她命车马在一处华丽的酒楼前停下,要了间一楼的雅间,和岑樱进去后,连同白蔻在内其余仆役与岑樱带来的宫人都候在了门外。
原来那雅阁与酒楼的后院留了门窗相连,趁着这个机会,岑樱带着阿黄,和薛姮迅速从后院离开。
到了与阿爹事先约定的布庄,高阳公主派来的仆妇月娘早已等候在外,几人连寒暄也不及,迅速将二人一狗藏进了装布匹的大箱子,要随商队一起运出建春门。
在建春门等候商队堪合公验的时候,岑樱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,她以手紧紧捂着阿黄的嘴,生怕它发出声音惊来侍卫。
好在最后总是有惊无险。阿黄温顺得没有发出半点声音,看守城门的禁军检查了头几件箱子便挥手放行。一直到被从箱子里放出、呼吸到洛阳城郊清新的空气时岑樱都还有些不能置信。
阿爹和高阳姨母及封姨夫已在前方不远处的长亭处等她们,旁边另停了三架完全相同的马车。
她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杨柳朝烟里隐隐的建春门的轮廓,拉起薛姮的手朝他们走去。
“事情紧急,来不及解释了,你们走吧。”
高阳公主显得异常地平静,又唤岑治:“阿怿,等安全了,记得托驿卒给我送封信报平安。”
岑治点点头,待两个女孩子上车后亦上了车执起了马鞭,自始至终也没有一句话。
高阳公主眼眶微酸,别过脸擦了擦,笑着和岑樱告了别,随后命奴仆驾驶着另外两辆相同的马车朝不同的方向行去,与封询策马返回建春门。
还不及行至门下,便撞上了一队人马,是前来拿人的白鹭卫。
作者有话说:
此时的闷罐儿还沉浸在爱情之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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