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这做什么?”程小六看着叶笙的动作,觉得奇怪。
接着他又像是联想到什么,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“跟我妈给财神爷上供似的。”
叶笙追着就要踢他,“你别胡说。”
“好学生打人了!”程小六一边吆喝一边躲闪,两人打打闹闹的出了巷子。
叶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放在那里的东西,还没忘收买程小六。
“你别问我做什么,也别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,以后你想吃多少雪糕都是我请客。”
程小六笑呵呵的答应,拍着胸脯保证:“有事就找小六我,我嘴最严了!”
黄昏像是加了速,金黄耀眼的光转瞬即逝,被黑夜吞噬的彻底。
陈醉的脚步极缓,伴随着手里打火机一明一灭落下每一步。
他眉骨处多了道新伤,像是瓷片划的,鲜红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淌下,最后在他下颌处停住,滴答一下落在布满尘土的石砖上。
到那个破木架子旁边的时候,陈醉的脚步微顿,唇线绷的很直。
手指动了下,打火机咔哒一声,将周身的黑暗照亮。
地上放着一个纸袋子,粉色的,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陈醉躬下身子,手指拎着袋子,打火机凑近,借着微弱的光亮掏出里面的东西。
是个油灯,干净到他都没认出来是他的。
陈醉手指捏着油灯的底座,送到眼前打量了很久,扯着嘴角忽然笑了下。
袋子里面还有一个粉色的纸片。
陈醉手伸进去掏出来,熄灭打火机摸索着展开,又点亮火苗凑近。
纸片上的字迹规规矩矩的,看的出来字的主人是练过字的,并且也在一笔一划的努力写好:
【南乐的哥哥:
你好,很抱歉因为不知道你的名字,所以只能这样称呼你,你的油灯很好用,但我擅自拿走实在对不起,我已经把灯擦得很干净,还买了雪糕作为谢礼,希望你可以喜欢。
——叶笙】
陈醉看着纸条上面的字,神情有些呆愣,扯到了嘴角的伤,才疼的他回过神。
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,陈醉的目光在干净的油灯和手里的纸片间来回穿梭。
回忆起昨天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。
像是怕他,却又像不怕。
谢礼,对他来说一个十分陌生的词汇。
陈醉偏过头,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个白色的塑料盒。
纸片按照原来的痕迹折好,陈醉在口袋周围比划了一圈,还是又放回了那个纸袋子里面。
他的衣服裤子上都沾了土,脏的要命。
打开塑料盒,里面的雪糕已经化了一半,陈醉拿着木棍挖了一点含到嘴里。
桃子味清甜的像是冲到了他的心里。
这么甜的东西,他可是好久没吃过了。
干净的油灯又提到眼前,陈醉拿着打火机点燃,或许是被擦洗过的原因,这盏灯看上去都比之前亮上不少。
火光内焰的明黄色格外鲜艳,隔着玻璃罩子,陈醉都能感觉到那股暖意拍打在他的心尖上。
陈醉舔了舔唇,又死死的咬住下唇,直到唇瓣慢慢开始渗血,才缓缓松了力气。
这盏灯还能被送回来,简直出乎他的意料。
并且,还带来了谢礼和一句谢谢。
陈醉抬手,抹了把脸颊的血迹。
不知道是不是快好了,好像也没那么痛了。
周末的时候,叶笙写完作业就被叶新荣送去上芭蕾课。
她从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学芭蕾了,觉得踮起脚尖跳舞像是公主。
成为公主的代价就是日复一日的反复练习,凭着叶笙对芭蕾的热爱,她已经毫无压力的坚持了四年。
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坚持的更久,她愿意为自己的热爱无条件的付出。
她喜欢在舞台上表演。
喜欢成为人群的焦点。
也渴望被人喜欢。
叶笙从小是被娇惯着长大的,因为父母的家世工作都很不错,她也差不多被养成了一个小公主该有的模样。
她享受家中的优渥条件,同时也坚韧,乐观。
同龄的孩子中,叶笙总是会被夸奖和羡慕的那个。
芭蕾课上,叶笙被老师叫到最前面去示范动作。
她完全没有打怵,脚背绷直,抬腿,昂头,旋转,一套动作下来十分的流畅。
芭蕾老师姓周,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,体态优雅,教课的时候很温柔,却也不失严厉。
叶笙很喜欢上她的课,并且总喜欢看着周老师幻想自己长大的模样。
总想着自己以后会不会也像她一样,可以登台演出,可以优雅美丽。
周老师把一朵小红花贴在了叶笙的胸前,蹲下身子摸摸她的头鼓励她,“笙笙太棒了,这样下去再练习一段时间,能在之后的比赛上取得不错的成绩呢。”
叶笙闻言有点激动,“真的吗?那是不是再过几年,我就有机会进芭蕾舞团了!”
“嗯,笙笙的话,一定没问题的。”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