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宁家平再看向后视镜时,小丫头已经在安眠药的作用下睡着,墨黑的发丝乖顺地垂下,把她小脸盖住一半。
男人艰难地呼出口气,并不轻松,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依旧悬着,变得更重,压得他不敢有丝毫松懈。
“有嚣,这次回来就别走了,泰国的生意我会派人去接手,你大哥身体不好,国内的公司还是需要你多帮衬着些。”老爷子半靠在深雕满花的红木宝座上,看着慈眉善目,却是真真的一副佛口蛇心。
谭有嚣虽然面上带笑,但心里早就骂开了。
自己在泰国和缅甸之间来回辗转,就差没把命搭里头,现在难得回来一趟,谭涛个老不死的就迫不及待开始卸磨杀驴,那算盘都快呼他脸上了;再说所谓的狗屁帮衬,说简单点不就是怕东窗事发后没人替他的宝贝大儿子吃枪子儿吗?
养畜生都不带这样的。
“爸,您放心,我肯定会好好帮大哥的。”
嗯,帮他,帮他早点死了去投胎。
出了茶室后,谭有嚣瞬间垮了脸,眉宇间像是蕴着团黑气,连后槽牙都咬得咯咯作响:“我早晚要把老东西的头割下来挂在门口当风铃。”
无心之人听一耳朵或许只会觉得这是句有些暴力的气话,只有像权御这种从很早以前就跟在身边闯生活,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心腹才知道他是真得干过这种事。
“宁家平那边刚刚来消息了,说正在来江抚的路上,今天傍晚的时候差不多能到。”
谭有嚣被气得晕头转向,差点忘记还有这回事。
“那就先去趟花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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