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睁眼说瞎话,打死不认。”阿古勒没有继续说下去,而是道:“若是在西麟,沈墨这样的人活不过三日。”
沈常安笑了下:“若是在西麟,活不过三日的怕是领主。”
阿古勒没接水袋,转而握住沈常安手腕,稍稍用力把人带进怀里抱着。
水袋内清水晃动,沈常安单手撑着阿古勒肩膀,就着没塞盖的袋口又饮了一口。
人凑得近了,阿古勒才看清,沈常安的左脸上有红印,看大小,应是宫里的太监打的。
他抬手往其面颊上抚了抚:“若是在西麟,你会帮我,还是帮沈家?”
沈常安咽下清水,毫不犹豫地说:“帮你。”
阿古勒胸腔闷热,他道:“你的身后是整个西麟。只要你想,我随时都可以打进来。太子、皇后、沈墨,任何人都可以被你踩在脚下。”
沈常安愣怔片刻,而后笑着摇了摇头:“打进来,得的也不过是座空城。有人才有国,心悦诚服才可稳坐高首。领主大人,莫不是也想当个暴君?”
阿古勒抚着沈常安被打红的脸,眉宇紧拧:“有何不可?”
沈常安凑近了,与阿古勒的薄唇不过几指:“都是男人,你想要什么我自是清楚。爱美人不爱江山,我不信。”
阿古勒凑上去,却被沈常安后退些许避开。
沈常安直言道:“你若想当暴君,在西麟时,又何须谋士相助?”
这话倒是不假,阿古勒若真是个为达目的不计后果的人,当初西麟内战,他大可以带着将士一路杀上去。说到底,都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白死。
“好听的话说说便可,我不会当真。”
阿古勒呼吸略重,像是懊恼沈常安不信他。
他两本就是孽缘,能走到一起是个意外。但既是走在了一起,那边没什么可顾虑的。
阿古勒低沉着嗓音:“为何不当真?”
沈常安避开目光。
阿古勒欲言又止,若是换作从前,他多的是混账话,但如今对沈常安,他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。
无奈,只好从怀里摸出瓶金疮药,拔了塞盖替沈常安擦脸。
沈常安瞧着这人眉眼认真,忽然有些胸口鼓胀。
药抹在脸上本是清凉,却莫名让他变得炽热难耐。
沈常安:“伤,还痛不痛?”
阿古勒抹着药,回得漫不经心:“托沈特使的福,好不了了。”
原本一只手就能解决的事,非要走最艰难的那条路。
沈常安咽了下,忽然说道:“伽兰需要第二个阿古勒。”
阿古勒惊讶抬眸。
从沈常安嘴里听到这样的话,还是第一次。
阿古勒后仰着靠向车壁,收起药瓶抱着沈常安,片刻后问:“除了脸上,还有哪儿疼?”
沈常安:“没了。”
阿古勒不停地搓抚着沈常安的脸,那红印子其实早不疼了,倒是阿古勒手心里的老茧把脸搓得生疼。
沈常安由着他。
想到出宫时见到的场景,便转而道:“方才我出宫,看到件湳讽怪事。”
阿古勒停下手里动作。
沈常安:“有公公带了几个孩子进宫。起初以为是新入宫的宫女太监,后来发现不是。孩子太过年幼,且男女人数过于齐整,穿得也仍是百姓常服。”
他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,但又觉得应该猜得没错。
“陛下年迈且病重多年,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济,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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