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拉过被褥,将怀里的人裹紧。
沈常安木讷地靠着,总觉得是他大限将至。
阿古勒抬手帮沈常安擦了下唇边血迹,而后从怀里摸出瓶药,是离开西麟时巫医给他的。
他拔了塞盖往手心倒出几粒,放到沈常安唇边:“张嘴。”
沈常安没动,他便强行把药塞了进去。
“咳咳……”沈常安又是一阵呛声,只觉得心肺都要炸开了。
几滴血沫子咳在了阿古勒手上。
阿古勒倒也不嫌,顺道帮他抹了把嘴。
那药也不知是什么,进了喉咙便觉得凉意弥漫,愣是把人的精气神吊起了些许。
“我看见外公,还有母亲……”沈常安忽然说道。
阿古勒拧着眉没吭声。
沈常安幽幽道:“像是来接我的。”
阿古勒把人抱紧:“巫医说你可享常人寿命,死不了。”
沈常安轻笑:“他是骗你的……”
阿古勒转而去搓沈常安的手。
沈常安后仰着靠回阿古勒身上,颤声道:“冤案还未昭雪,我不想死……”
阿古勒心中绞痛。
沈常安哭的次数不多,可每回哭起来他便会心软。不禁感叹,这沈常安当真是来折磨他的。
阿古勒:“我让人把卷宗调来,想看什么自己拿。”
正说着,先前匆匆离去的小厮便带着人回来了。
也不知从哪儿叫来的大夫,穿着棉麻长衫,背着个老旧箱子。
沈常安的病来势汹汹且病了多年,宫里的御医早些年看惯了,按理应请御医前来。可如今身份特殊,各个都巴不得他死,自是叫不到的。
大夫低着头被小厮请进来,搭脉看诊一个字也未多言,看完了便拿过纸笔写起了药方。
不多时,沈四拿着碗熬好的药汤进来。
那大夫有些年纪,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,接过沈四手里药闻了闻,而后点点头,让沈四拿去给沈常安服下。
大夫再次提笔,把先前写完的方子又改几味。
这才道:“好不好,看大人自己。”
这话倒是跟巫医说得一样。
大夫将方子递给沈四,随后便提着药箱走了。
沈四将药方收下,等不相干的人全数离开,才走到阿古勒身侧拱手一拜。
“领主,事情都安排下去了。云海轩的人命案,如今已在百姓中传开。”
一声领主,叫得沈常安身体一僵,他转而看向沈四。
沈四干笑,低着头不敢看他。
沈常安倒也没说什么,早前就知道阿古勒在伽兰布下不少眼线,身边的人是并不意外。只是这沈四,未免装得也太好了。
几碗吊命的药下肚,沈常安总算恢复了刚来伽兰时的精气神。
云海轩的命案发酵得很快,几乎在沈四放出消息的第二日就成了各处茶馆的谈资。
三皇子的侄儿连着几日没敢出门,就连刚刚被夺了提刑司权的三皇子也受到了不少弹劾。
弹劾的大臣自是太子的人,只是不像先前谏言的老臣,说了不过几句便被降了职。
云海轩的账本就不干净,真要查起来,跟随三皇子的人皆有牵连。
尤其是那人人称赞的四皇子,若是把底下的肮脏事都放到明面儿上,怕是只会比三皇子的境况更糟。
而阿古勒身为提刑司,有权将此事调查清楚,还百姓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。
一连几日,那提刑司府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。*
三皇子烦得焦头烂额。
正头疼着,便听下人来报,说王府外,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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