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常安整了整被扯开的衣襟:“我当领主多有本事,不想去了太子府,竟也要靠装醉才能脱身。”
阿古勒睁开眼,垂着眼睫看向沈常安坐着的背影。
沈常安再次说道:“我知道你的酒量,太子府里的那些,根本灌不醉你。要用醉酒的办法逃席,想来,是太子要往你的府里塞美人,好借此拉拢。”
阿古勒轻笑着捉住沈常安的手,稍稍用力,把人拽进怀里抱着。
“这么了解我?”
沈常安挣了几下没能挣开,便只好由着阿古勒:“你身上都酒气。”
阿古勒侧过头,看了眼床上散落的果子:“贿赂朝廷命官,知道要挨多少板子?”
沈常安:“四皇子的东西,论说挨板子,怎么也轮不到我。”
阿古勒松开他,手撑着床靠坐起来:“沈常安,你连贿赂我的东西都要用别人的?”
沈常安站起来,拍了拍褶皱的衣摆:“吃不完,放着也是浪费。”
阿古勒抖了抖敞开的衣领,站起来,就着桌上放着的铜盆洗脸。
抬头时,沈常安一反常态地给他递了条布巾。
他顿了顿,伸手接过,将脸上水渍擦净。
见差不多了,沈常安才说回正题:“你可知云海轩?”
阿古勒擦完脸,将布巾丢进铜盆里,拧干后擦拭脖子:“三皇子手里最赚钱的商铺?明面儿上是酒楼,实际却是间赌坊。”
沈常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。
可阿古勒却偏得戛然而止:“沈常安,几个借花献佛的果子,再递快巾帕,就想从我这儿打听消息?”
沈常安从袖子里拿出张叠好的纸:“这是那人曾经居住过的地方。”
阿古勒擦身的手一愣,伸手要拿,却被沈常安转而握回手里。
阿古勒倒也没拖泥带水:“前几日赌坊闹出人命,打死人的正是三皇子侄儿,云海轩的当家状告无门。”
云海轩是三皇子麾下的大商,多年来一直受三皇子庇护。
也因着有皇子庇护,这赌坊生意便越做越缺德,买卖人口杀人牟利,跟土匪没什么两样。
可如今闹出命案,偏偏打死人的是三皇子侄儿,真要把事儿挑起来,这云海轩怕是得硬吃下这笔亏本买卖。
杀人偿命,若是能将此事压下去倒也罢了,可若是压不下去,那云海轩的当家又要拿谁的命来抵?
出事的乃是三皇子亲眷,想来即便是报官也无人敢受理,何况本来做的就是黑心买卖。
有意思,这篓子捅得可真是时候。
“知道了。”沈常安得了消息,便打算走人。
阿古勒抓过他胳膊,将人拉回来:“去哪儿?”
沈常安抬眸:“自是回特使府。”
阿古勒挑眉:“这么快就走,你让外头的下人如何看我?”
沈常安甩手,却没能挣脱:“那是你的事。”
阿古勒瞧着他,随即半蹲下身,一把将人抱起。
“阿古勒!”沈常安情急下,直呼阿古勒本名。
“嘘。”阿古勒压低了声音在沈常安耳边道:“如今抱着你的,是朔羽。”
沈常安:“……”
阿古勒的紫瞳在烛光下变得有些淡,好似那雪山下等着抓捕猎物的狼。
阿古勒:“沈特使,我这人力气大又是个莽夫,夜里之事,你多担待。”
沈常安红着脸,手抵着阿古勒肩膀:“我是领主的人,不怕传出去,有损你朔大人威名?”
阿古勒笑着把人扔到床上,单膝曲着跪在床边,一边慢条斯理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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