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续进来的还有阿珂和黑格,两位将士皆是满身寒气。
几人挤在毡包里,把仅存的暖气也驱走了。
沈常安裹着虎皮被褥,咳得面红耳赤。
良久,才稍稍缓过点劲来。
他不紧不慢地问:“夺了城池之后呢?是想告诉领主,你们夺了敌军粮仓夹带私藏?还是想让领主忌惮你们出卖友军的计谋?又或是,想让伽兰拼死一搏起兵打进草原,让你们的对手知道,原来草原三十部联盟不过是虚晃一枪?”
子穹被驳得一时间无话可说。
“咳咳……”沈常安缓了口气:“朗鹰贵为四首尚且被伽兰打得全军覆没,你们又凭什么能不费一兵一卒,夺人粮仓还掠其城池?”
他也顾不得阿古勒在,直言道:“阿古勒的四首令还未下来,如今不过是个冲锋将军。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当弃子的将军,居然踏着四首军队的尸体获得最大军功。我若是领主,即使知道阿古勒骁勇善战也断不会再让其高升。”
沈常安的话无异于一盆冷水,把燃起雄心的几位大将浇了个彻底。
蚂蚁要吃大象,光有机遇是不够的,天时地利人和,缺一不可。
子穹不信他沈常安,直言道:“都是空话,我们草原男儿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。城池夺了便是夺了,当年朗鹰不也是杀敌骁勇赢了领主,才有后来的四首之选?”
沈常安无奈摇头,这子穹空有一身力气,可脑袋实在是个榆木。
子穹朝阿古勒做了个草原将士的礼:“沈常安本就是伽兰人,肚子里多的是狡诈诡计,凭什么帮我们出谋划策?难道他还能帮我们攻打伽兰不成?”
“先给我们一点小利,等信任了再将我们一口咬死。那被赶走的阿缪不就是着了他的道?”
阿古勒思索着没说话,沉默冷脸的模样反倒让心直口快的子穹闭了嘴。
沈常安咳得难受,抱紧怀里的汤婆子取暖。青丝长发未挽,随意披散着,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病死。
“我且问你,朗鹰赢了领主,是他主动要赢,还是领主提议要与他比试?”
子穹不吭声,沈常安便猜到了答案。
他冷笑一声:“朗鹰的四首之选本就是领主定好的,赢了比试不过是为了给你们这些下属们做做样子。你们如今要铲除他的心腹,还要越级居功,这可是大忌。如今若是不知收敛,一辈子都得受制于人。”
沈常安懒得和武夫解释,要让阿古勒信任,只能从帝王将相言谈。
“伽兰粮仓遭袭,解决的办法只有两个。一,回来抢夺。二,请求支援。若是前者,届时需要迎战的也不只是你们,多点帮手总比单枪匹马要强。若是后者,那对西麟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“伽兰兵多,可骁勇善战的却没几个。除非他们能速战速决,否则时间一长,需要耗费的财力资源就得成倍上涨。到时,伽兰城中百姓赋税增高,怨天尤人也是必然。”
“想要减少士兵死亡,与他们打持久战就是最佳战略。急于进攻,若没有足够实力,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。”
几位将士被说得没了脾气。
沈常安抬眼看向为首的阿古勒:“你想要攻打伽兰,难道只是为了屠戮?凡是帝王将相之才就不会一心只想暴政。既是如此,此一战点到为止,才能方便今后获得民心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
“提醒一湳讽句。伽兰地界广博,丢一座城池不代表什么,何况相邻能防守的还有三处。想要获得更多就要有足够耐心,从经济和人心上破坏才是真正的掠夺。”
沈常安虽是个常年病榻之人,说话时也全然没有武将这般凶神恶煞。可不知怎的,一番言谈下来,愣是让上惯战场的三位猛将起了身凉意。
见忠将还要反驳,阿古勒顺势抬手制止:“去,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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