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身上能被盯穿一个洞。
但谢北河终究没动手, 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:“不招就关着, 督察署有的是时间和你耗。”
于是楚来就笑了。
她算是知道了, 这个谢北河但凡在查案时懂得一点变通之道,也不至于之前落到在船上殒命的地步。
楚来问:“谢专员, 既然每个公民都受到联邦管理条例的约束和庇护,那么即使我是个下城区的污点公民,是不是也有保持沉默,直到律师抵达前都不开口的权利?”
都上船了,哪儿来的律师。
楚来这话就是在刻意提醒谢北河,要么和她在这间屋子里耗下去,要么先别管她这个背了一大堆案底的小角色,而是去阻拦马上要发生的恐怖袭击。
室内一静,她脸上的笑容嚣张无比,胡若风在此时直起身,对谢北河展示从楚来身上搜到的枪。
如果谢北河是Q14出身的警员,早在这个时候出手了。
屋子里有屏蔽仪,通讯器一关,警员证丢在旁边,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,走出去谁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。
Q14下城区作为法外狂徒聚集地,无论是犯人作案的风格,还是警员逼供的手段,都是一样的粗暴狂野。
反正是一群低等公民,纳不了几个子的税,还背着一大堆案底,用枪崩了只需要担心被黑/帮报复,而很少害怕受到联邦条例的惩处。
但谢北河是个职业素养良好,道德要求高的警员,他能为查案不惜一切代价,却并不恃强凌弱、意气用事。
楚来在下城区混,很懂得看碟下菜的道理,于是赌了一把谢北河的良心。
然后赌赢了。
谢北河脸阴沉得能滴水,却终究没有抓起那把枪顶在楚来额头上。
楚来却又开口,在他本就岌岌可危的耐心上施加新的压力:“要不你就这么把我关着吧,反正有人要杀我,关在这儿你们能保护我的安全,也挺好。”
胡若风就算再粗神经,也意识到此刻室内的气氛如同高压装置一样,即将到达爆炸的临界点。
她难得灵光一现,上前站在两人中间,隔开他们的视线:“你们都先别说话了,我去把戴姐叫过来,让她和嫌疑人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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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来坐在角落,靠着椅背,把脚搭在了面前的化妆桌上,仿佛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自在。
她怀里的枪此刻正拿在谢北河手里。
谢北河和楚来的位置呈斜对角,他在另一个角落里靠墙站着。
这把左轮手枪对他来说算是稀罕货——款式实在是太旧了,换弹麻烦,持握手感极差,总觉得用起来会影响准头。下城区的人就用这种东西作案?
口哨声响起,谢北河瞥了一眼楚来。
她正翘起椅子腿,用把玩首饰的态度,拨弄手里临时套上的手铐。
谢北河把枪放了回去,主要是怕自己一气之下握着枪的手用力,不小心擦枪走火扣动扳机。
楚来没抬头看他,却随意地和他寒暄起来:“谢专员,你们工资高吗?是不是特派专员比普通警督赚得多?”
一片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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