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造人。”
楚来大脑空白了一瞬。
和那些骗她钱的黑市医生不同,眼前这个女人真的能编辑活人的基因,进行她想要的改造。
“他是我们课题组新一批的实验品里最不稳定的一个,我得亲自盯着他,所以这次出门也把他带上了。我让人把设备带上了船,他晚上不能睡床,要睡在数据监控舱里。”
楚来当然听不懂什么“课题组”“监控舱”,那些听天书一样的词汇在她这里汇总成两个字——“生机”。
她想要自由,想要赚钱,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她有命享受的基础上。
楚来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她关心已久的问题,用最大的力气压抑声音里的颤抖:“既然能改造基因,遗传的基因病也能治吗?”
章兆意外地瞥了她一眼:“当然可以。这两年技术发展得快,A大本科毕业的学生都能去医院参与基因病的治疗工作了。”
楚来知道,此刻章兆的眼神仿佛在说“这么简单你都不知道”,但她已无暇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无知,以减小暴露的风险。
在下城区里被诊断出的绝症,到了联邦最高级区域、最顶尖大学里,却仿佛成为了最基础的课程。
她曾经想象过自己所在的地方和那些富人区的差距有多大,但发现人的想象往往受限于认知,如果不是这次上了船,或许她会在利博港下船后继续在Q区奔走,最后绝望地死在病床上。
但现在不一样了,楚来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,缓缓吐出。
她当然知道章兆对少年提到的那些“药”和“治疗”必定会让人痛苦不堪,更是知道治疗的资金也会是对她来说的天文数字。但既然生的希望就在眼前,她就一定会抓住。
两人在此刻走进了拍卖场,这里是由两层的小剧场临时布置起来的,管家将他们带进二楼的包厢。
拍卖已经开始进行了,前几个上场的一般都没什么价值,此刻台上站着的只是个并不出名的小牛郎。
他在卖力地讲着笑话,试图用黑色幽默来包装自己的凄惨身世,引起台下客人们的同情。
当楚来和章兆落座时,他正讲到自己的父母死于工伤,大公司给的赔偿不错——指让他在孤儿院里住上单人间——孤儿院里的伙伴听说他领着XX集团的救济金,纷纷称呼他为xx集团的少爷。
Q14区的客人就算富有,手里的钱在把握联邦命脉的大集团面前也不过是九牛一毛,因此她们很乐于听一些调侃权威的笑话,台下不少人捧场地笑了两声。
像是想起什么,章兆转头问楚来:“你问起基因遗传病,是还在记挂那批找同茂要赔偿的研究员家属吗?你倒是比你父亲热心。”
楚来想到了什么,亲属死亡报告上的叙述、当年留下来的遗物、大人们谈及过去时惋惜的神情……一瞬间很多东西在她脑海里闪过,她却不敢确定,只觉得嗓子发干。
她反问:“什么?”
章兆的笑容里带着调侃,像是在让她别装傻。
她说:“我还奇怪你是怎么找到Q14来的,当年那群研究员的家属终于和你联系上了?”
第10章
楚来和章兆中间隔着一个小圆桌,上面是船方提前准备好的果盘和酒水。
管家因为楚来在上船时拿走了那杯起泡酒,此时自作聪明地为她准备了同样的酒。
楚来瞥了一眼手边的酒杯,连假借喝水掩饰情绪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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