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说我们结婚第一年,在礼节上也应该回去。”
梁喑抵着他额头,眼底满是纵容:“没有应该,只有你乐意。”
沈栖抱住他的腰,乖乖凑过去亲他:“你会把我惯坏的。”
梁喑莞尔轻笑,“我收拾得了。”
沈栖脸颊微红,小声说:“哦。”
两个人对过年都没有一个特别正常的概念,新年礼单一向是提前由红蕊拟定梁喑签字,在除夕前送往老宅。
亲眷们各自领了,和他恭贺两句没多少真心的祝福。
今年不同,他学会了抢红包,并且手气绝佳。
最不开心的要属红蕊,沈栖听她半真半假的哭诉这一年的辛苦,抢个红包还要输给梁喑,忍不住笑着说:“那我偷偷发给你。”
红蕊也没客气,照单全收了一口气发来一长串新年祝福。
沈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红蕊能在梁喑身边做事这么久,她仿佛天生长了八百张面孔,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。
沈栖赤着脚坐在椅子上看梁喑准备年夜饭,时不时抢一抢群里一毛八分的红包。
应承和陈亦洲分别来过,一个送了份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新鲜莲蓬,一个送了瓶自酿的米酒。
晚上吃饭时,沈栖咂摸着想喝一口。
梁喑抬头看他,“你的擦伤好了?”
沈栖一开始没明白什么擦伤,跟着他的视线向下一看,脸顿时红起来,“已经消、消肿了。”
“只能喝一杯。”梁喑估计他没什么问题,便倒了一杯递给他。
沈栖尝了一口香甜的米酒,桂花味在口中弥散开,忍不住又喝了一口。
梁喑平时应酬多,私下是不怎么爱喝酒的,但看着沈栖的模样心头像是被猫抓了一把,抬手把人拽过来坐在腿上,“好喝吗?”
“好喝,你尝尝。”沈栖乖乖靠在他怀里,把杯子递到他唇边。
梁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,接着便压上沈栖的唇。
“唔?”
沈栖举着杯子,微微张口接住他渡过来的酒,又将桂花味的津液回赠。
寂静的客厅之中,两人呼吸交错,不远处有此起彼伏的烟花连绵盛放,映在落地窗上。
杯子逐渐倾斜掉在地上,沈栖被握着手半躺在宽大的餐桌上,有一种自己也是年夜饭其中一道的错觉。
他微微喘息着,提醒梁喑:“还、还没吃饭。”
梁喑慢条斯理地扒掉他的羊绒毛衣,低头在锁骨上亲了亲,“我先尝尝开胃菜。”
沈栖有些紧张地看着他,尽管已经足够亲密了但他还是会对这种事抱以忐忑。
他总觉得梁喑欺负他的手段还没使出百分之一。
“你别太、别太过分。”沈栖颤声警告他,但衣襟大敞躺在餐桌上用湿红眼尾瞪人样子不仅没有威慑力,反而更像是勾引。
餐
桌上有一份甜点,用冰盒放着,在暖气充足的房间中冒着丝丝凉气。
梁喑拿起餐叉挑了一点,喂在沈栖唇上,等他张口时却换了地方。
沈栖绷直脚背,漂亮的异瞳骤然散焦。
“凉,拿开。”
梁喑丢开餐叉,低头含住。
一场年夜饭,梁喑吃得尽兴,沈栖吃得又哭又踹。
除了餐桌,家里的落地窗也是好地方,能看到远处的烟花还能看到乘黄,还能看到沈栖按在玻璃上痉挛泛白的指骨。
梁喑讫情尽意,咬着沈栖的后颈哄他再多吃一点。
沈栖一遍遍求他说吃不下,最后还是被全部喂了进去。
洗完澡换了衣服,沈栖按着肚子还觉得很撑。
梁喑看他按肚子,被可爱得几乎想把人扒光了再来一次。“还涨吗?”
沈栖倏地收回手,羞恼地咬了他一口,“都说了吃不下了。”
梁喑由着他咬,微微垂下眼笑说:“不是全吃下去了么,还求我再多给……好了不说,下去放烟花。”
沈栖浑身无力,打着呵欠被梁喑抱下了楼。
烟花堆在院子的空地上,梁喑将一个个烟花头尾相连整齐摆放,递了个打火机给他,“试一试?”
沈栖还未亲手放过烟花,接过打火机小心地蹲下身先是抽了口气,回头远远的瞪了梁喑一眼。
梁喑站在廊下单手插兜,笑着说:“别勾引我。”
沈栖:“……”
他转过头,小心地点燃引线。
火光白亮,一只只水母缓缓“游”上天空。
沈栖微微发怔,隔着一大片白色的水母看着斜靠在柱子边长身玉立的梁喑,忽然有一种时光在眼前扭曲的感觉。
这一刻,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有家了。
只有他们两个,独属彼此、没有任何外人的家。
烟光散尽。
不远处的钟楼响起。
梁喑踏着钟声,一步步走过来。
“我们的第一个新年,还算满意吗?”
沈栖埋头在他怀里,微微红着眼睛,“那明年准备什么啊?”
梁喑一下笑了,“星辰千斗,繁花烈酒,只要你要。”
只要我有。
——正文完—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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