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栖视线不知道往哪儿放,往上看要对上他的脸和半裸的胸膛,往下看要对上只有一个浴巾包裹的长腿和窄腰。
“有问题需要我帮忙?”梁喑问。
沈栖立刻摇头,对上他的视线时不自觉咽了咽唾沫,“我、我是想……跟您道歉,晚上不该跟您发脾气,让您在外人面前丢脸了,对不起。”
梁喑有些意外,随即笑着揉揉他脑袋:“那个不叫发脾气,我们之间不用这样斤斤计较小心翼翼,我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儿不高兴,面子不需要自己先生逆来顺受去体现,这是没用的男人才会用的办法。”
沈栖眨眨眼,很轻地点了下头。
梁喑收回手,在他额头上敲了下,“何况你敢冲我发脾气就代表你不再怕我,而是把我当成你很信任的人来看待,不是么?”
沈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,他只觉得梁喑老是欺负人,他是被逼急了才会咬人的。
现在想想他说得其实不错,他对待外人一向是能不搭理就不搭理,只有面对梁喑的时候会发脾气耍小性子。
沈栖下巴上微热,被人松松捏着抬了起来。
四目相对时,他看到梁喑眼底的情/欲色彩和要溺毙人的温柔,呼吸顿时磕绊了下,眼睁睁看着这张脸越来越近,他猛地推开梁喑,“我先、先回去休息了,晚安。”
梁喑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,忍不住勾唇笑了笑。
最后再让你跑一天,下次就得睡在这张床上了。
那个客房也睡得差不多了。
沈栖逃命似的回了房间,那天晚上他用手帮梁喑,在黑暗中他只觉得粗壮却不看不到具体有多大。
现在亲眼见到,只觉得狰狞又恐怖。
那天梁喑仅用一根手指就让他痛苦到按下安全开关,如果把它全部塞进去……
沈栖几乎不敢想象会有多疼。
一夜噩梦,沈栖早上醒来的时候几乎要被“梁喑”折腾得虚脱了。
他蔫儿巴巴的下楼,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梁喑,下意识往他腰下扫了一眼。
梁喑给他递了碗粥,含着笑调侃,“没睡好?做坏事了?”
沈栖坐直身子,看到他眼底的莞尔莫名觉得不是好话,陡然想起梦里的场景,心虚道:“没、没有啊。”
“没有就好,我今天要去出差,一周才能回来。放了学不要乱跑,想去哪儿让程术陪你,想带朋友吃饭提你自己名字就好,稍微大点儿的地方应该都认识你,想去应承那儿玩也可以,不许喝酒。”
沈栖立即点头。
梁喑微微蹙眉,“我怎么觉得你巴不得我出差去,不喜欢看到我在家?”
沈栖立即摇头,暗自想,有这么明显吗?
期末考将近,沈栖成绩好不用花时间复习,抽时间帮林延划了重点又给他讲了一些难点。
林延忍不住叹气,“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。”
沈栖看他一副头疼的
样子,有点无奈也有点愧疚,“阿延,都是为了我你才选的生物,你……”
“打住啊,我选什么那是我乐意。”林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,制止了他说了一半的话,“再说了选都选了,这不挺好的吗,还有你帮我划重点,选别的专业还没人干这活儿呢。”
沈栖笑了笑,“我给你划到毕业。”
“你说的啊,毕不了业我就找你算账。”
“我保证。”
林延撑着头靠在椅背上,往嘴里丢了颗糖,吊儿郎当地晃了一会。
“你想好送什么礼物没?”
“还没有。”沈栖说完,立马又补上:“不买,不穿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沈栖想了一会,说:“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,你帮我看看?”
林延瞥了一眼,当场倒抽了口气,“你真想把自己掏空啊?”
“什么掏空?你们在说什么?哦对请你们喝这个,刚出的新品。”宗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,啪啪往桌上放了两杯奶茶,“快呀,热着呢。”
林延坐直身子,“哟,谢了。”
沈栖笑了下和宗明道谢,拿起浅绿色的厚纸杯将吸管插了进去,喝的第一口眉尖倏然一皱,芒果?
大脑先一步发出指令,沈栖还未反应过来就先吐了。
“怎、怎么了!!!”林延吓了一大跳,赶紧找出纸巾擦那一小口污渍,边去拍沈栖的肩膀询问,“是不是太烫了?”
沈栖整个人都无法自控地颤抖,一张脸血色褪尽,看起来特别可怕。
宗明也被吓了一跳,“你慢点啊,没事儿吧?”
沈栖嘴里芒果的味道浓重而醇厚,刺激得他一个劲干呕,本能推开林延的手臂,哑着嗓子说:“我去厕所。”
他拧开卫生间的水龙头,也不管到底这里的水到底干不干净就拼了命的往脸上泼,一遍遍漱口。
腐烂水果味在口腔里弥散开,带着无法言说的泥泞与恶臭。
沈栖双手撑着洗手池不断喘息,脑海里不断浮想起尘封多年的声音。
“吃下去啊,不吃我就弄死你妹妹。”
“你居然敢逃跑?你很聪明是不是啊?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,我让你耍、让你耍!”
“吃,今天你不把这些东西给我吃完我就剁了你妹妹的手,明天不吃我就剁了她的脚,给我吃!”
“哈哈哈哈什么聪明什么天才,还不是像条狗一样吃这些垃圾。”
“沈栖。”
沈栖脑子里一个激灵,倏地扭头看向来人,一双眼赤红得活像是要往外滴血。
“你怎么了?还好吧?”
林延担忧地拍拍他的肩膀,眉头皱得活像块刚扒下来的老树皮,“你不是烫着的吧?身体不舒服?要不要去医院啊?”
“我没事。”沈栖抹了把脸,沉重地喘了口气,“没事。”
林延不用看都知道他在撒谎。
这
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活像是只应激了的兔子,连刚才一瞬间看过来的样子都满带戒备与凶狠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?有什么是我也不能说的吗?咱俩这么多年同学了,你还不相信我?”
宗明也小心翼翼地看他,“你怎么样啊?”
沈栖胸膛不断起伏着,深吸了口气说:“我真的没什么,只是对芒果过敏。”
宗明一口气还没松,又立即提起来,“不严重吧?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?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对芒果过敏,我应该先告诉你一声的。”
“没事,你们不用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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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栖只喝了一口,问题不大,放学的时候已经好多了。
他和梁正则约好了在清江路一家咖啡厅里见面,便让程术开过去,“程哥,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保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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