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常的红晕仍停留在你干净粉白的脸上。你不适地皱着眉,鬓边沁出薄薄的一层细汗。
他伸手轻轻替你拭去,无奈地叹口气,转身出去。
第二日正好是周天,你还没完全病好,就继续在家休息。
杨念慈和许海峰是上午回来的。
那个女人风风火火地拎了几个奢侈品店的袋子,估计是新季上市,才急不可耐地去店里提货。
反正你不敢兴趣,从冰箱拿了瓶水就回房。
杨念慈当着许海峰的面叫住你,把手里一个袋子递给你,“给买你的新衣服…免得你说我是苛待你的恶毒后妈。”
她最后一句话正好以你能听见的音量说,许海峰没听到。
你没伸手去接。
许海峰皱眉,杨念慈尴尬地收回停在半空的手。
“你要是不喜欢,我给你重新买。”她表面上笑得纯良无害。
你离她最近,自然看得到她眼底的那一点挑衅的恶意。
许庭山感受到气氛的异样,刚想出声叫停杨念慈的挑衅行为。
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“我不是乞丐。”你冷漠地嘲讽一句,转身就进了卧室。
杨念慈气急败坏,强忍怒火,作出十分委屈的模样看向许海峰。
许海峰拿你也没辙,低声安慰起杨念慈。
“妈,你不该惹她。”许庭山早看透了杨念慈精湛的演技,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。
杨念慈睁圆眼睛,不可思议道:“庭山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!”
“不会说话就闭嘴。”许海峰大声斥责。他本来就头疼家里的两位祖宗,见到自己儿子又添油加火,更是气不打一出来。
许庭山知道许海峰的德性,心底暗自恼怒着,骂他蠢。
“你别生气,冬宜没被她妈教好,脾气就这样……”
许庭山没心情听他安慰自己的女人,在门关上前一秒冷静道:“许冬宜发烧还没好。”
话落,客厅里安静无声。
傍晚吃饭,桌上摆了一笼八宝楼的叉烧包。正好是你最近想吃的。
因为生病,家政阿姨烧的菜都是清淡口味的,你的嘴都要淡出鸟来了。
八宝楼的叉烧包香甜味浓而不腻,大包皮薄馅靓,肉嫩汁多,远胜其他茶楼出的各种花里胡哨的预制包子。
但是,它一般固定在午后两点才出炉,八方来集的人又很多,也不知道许庭山等了多久。
你嚼着喷香的肉包,视线轻轻扫过许庭山,突然觉得他顺眼不少。
晚饭过后,许海峰竟提出要送你和许庭山一起去学校。真是撞了鬼,他平时忙得要死,最多只会喊自己手下的助理充当校车司机。
许庭山说自己晕车,还是选择走路去学校。
你没拒绝,反正不用出钱和出力,干嘛不坐?
其实,许海峰很久没单独和你相处过了。哪怕是把你从以前那个家里接回来的路上,车里坐的人也不止你和他。
他面对你,很容易生出一种负罪的愧疚感。尤其是看到你与张莜岚相似的一双眼眸,他所有的话都如同被一团棉花死死地堵在喉管里。
去往学校的路上,他试着让你不要在家里和杨念慈斗气,甚至扯出什么家和万事兴的理由来。
你久久不作声,只在下车前留下一句:“你的家又不是我的家。”
许海峰盯着你的背影久久无语。他还是明白了那句话:在时间里发了酵、变了质的东西,终究是修不回原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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