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炎似乎并无察觉,只是沉默地站在他的身后,他是上一辈里祖师爷关门弟子,故而与沈缘年岁差距并不算大,这个小师侄那时有什么话,都乐意和他说一说,可一去数年,在他注意不到的时候,沈缘早就已经长成了大人模样。
沈缘专心致志地盯着溪水,却忽地听到水中几道连续的“扑通”声响,他好奇抬眸一看,见几只金红鲤鱼相继跃出水面,在溪水之上带出一道弧线,又雀跃地钻回水底,如此往复数回,沈缘抿了抿唇,道:“我这么大了,师叔还哄我。”
萧景炎放下燃着灵力的手指,走上前来笑道:“你小时候可喜欢,不晓得现在有没有用了。”
沈缘轻声道:“谢谢师叔。”
萧景炎侧眸看他:“小缘都谢谢师叔了,还不肯和师叔说一说吗?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金丹的事。”
听见这句话,沈缘并未惊讶,萧师叔向来是心细的人,若是常人来摸他的脉,未必能摸出那颗金丹的异常,如同孟师叔一般,只凭查看筋脉灵力流动便能看出他的病症的医师,也不大多,这件事沈缘并未向任何人说出口,如今只有萧师叔一个人探出来了。
“我……拿了别人的金丹。”
“谁的?”萧景炎问。
沈缘沉默许久,才道:“闻修决。”
萧景炎闻言眉尾轻挑:“师兄那个关门弟子的?说起来这几个月似乎没见着他,泊风前几日还来问了我,说是山中找遍了都没影子,可是我也没瞧见呐,你把他杀了?”
沈缘愣了愣。
萧景炎压低了声音:“你真把他杀了?”
沈缘:“……那倒没有。”
萧景炎皱了皱眉:“都怪你师尊,把你教得太良善,这种事本就该赶尽杀绝才对,要是他侥幸活过来报复你,那可怎么办?”
沈缘惊了一下:“……师叔?”
“师叔不怪我吗?”
萧景炎捏了下他的脸,笑道:“你要是与你师尊或者是宗主说,难保他们不责怪你一回,这可是犯了宗规戒律的,真挨了刑能把你命去半条,可你觉得师叔我难道是什么很正直的人吗?”
“况且我知道小缘有难处。”
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符令来,握着沈缘的腕子,塞进了他的袖口中,轻念几句口诀后道:“好了,掩灵避息,旁人再探你的脉,是探不出了。”
“这事师叔来解决,你不要担心。”
……
……
万剑宗门接连出现了几次妖兽忽然袭击的事故,在这些日子里宗门弟子的戒严强加练习和相互配合之下,仅有少部分弟子受了一些轻伤,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因此身亡,可未降下的禁制还是叫沈缘忍不住有些心忧,这些日子里天气也差得很,在又一次乘着小雨回来后,沈缘毫无疑问地受了些寒。
他不愿再去麻烦孟师叔,因此独自一人盘膝在床榻上用灵力回转了几个周天,稍缓了缓身上的冰凉之意便合衣入睡。
秋夜微凉,有细风卷着树叶自窗口缝隙处飘进来,吹动着沈缘垂在床侧的几缕长发,青年双手交合置于腹间,手臂轻压着薄绒棉被,却忽地闻见一阵阵浓郁诡异的花香。
这香气烈烈,随着风灌入他的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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