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听到她的逼问,不做纠缠立刻转移话题:“你就别管是什么平台,他是不是也拿到钱了,你能说我骗他了吗?我那是帮助他!”
“80%的手续费,也是生命筹授意您套取的吗?”
“这个东西我不方便说,而且我们当时也是沟通同意了的,现在又反悔,你们不讲诚信!我也需要去维持员工,大家都不容易。”
江乌月抓到关键字追问:“什么员工,您是生命筹的工作人员吗?”
“不重要!”
“怎么不重要?”江乌月冷脸看着他,正言厉色:“这是什么钱?这是救命钱!你把钱还给他。”
眼看自己要不到钱,还要被记者追回之前四万八,那人吃瘪,撒腿就溜。
江乌月没料到这个局面,看到人跑,她本能的丢下话筒去追。
“站住!”
医院楼梯地板是大理石材质,江乌月穿的小皮鞋不适合跑,脚下有些滑,不小心崴到脚。
那一瞬,痛得她哆嗦了一下,冷汗瞬间冒了出来。
眼看距离越来越远,江乌月心急,正要重新追上去,远远看到一只长长的腿从拐角伸出来,皮鞋拦道,那个窝瓜脸脚下一绊,直直扑倒在地。
江乌月见势,对追上来的摄影师喊道:“报警!”
陈鸣昇一只手轻轻松松抓住那人的衣领,用力提起,抵在墙壁上。
江乌月扶着墙跑过去,也按住他,目光慑人:“你跑什么!”
“我……”窝瓜脸被人围住,听到报警的字眼,突然胆怯,他立即改说法:“那是我借给他的钱!”
江乌月的同事杠着摄像机,淡定看了他一眼:“刚刚你说的所有话,我全都拍摄下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
-
六楼骨科,走廊。
陈鸣昇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。
警察在询问闫先生跟窝瓜脸情况,江乌月坐在长椅上,表情坚毅,逻辑清晰地陈述整件事情经过。
“我是电视台实习记者江乌月,这是我的记者证。”
另一只手,悄悄按揉发红的脚踝。
时隔一个月再见面,江乌月下巴似乎尖了些,瘦了。
陈鸣昇的视线从她胸前的工作牌移开,出声制止她:“别揉了,旁边就是医生办公室,拍个片看看。”
周驰也关心道:“就是的,伤筋动骨一百天,得好好看看!”
江乌月挽在脑后的发髻有些松散,随着她
摇头的动作,额前细碎的刘海有些凌乱随意:“就是扭了下,没伤到筋骨。”
警察带着窝瓜脸和摄影师下楼坐警车去警局协调,另一位民警留下来跟医院交涉,走前告知江乌月需要她稍后去派出所做个笔录。
江乌月应声,正要起身跟他们走,身体一晃,肩膀被一只大掌压住。
陈鸣昇看了一眼警察,对江乌月说:“晚点去也耽误不了事,先看看脚。”
“真没事。”
她推开他的手要走,被陈鸣昇反手抓住,接着江乌月的腿凌空,整个人一轻,被抱了起来。
陈鸣昇闯进医生办公室,治疗床上上一位患者刚起身,他把人放下,立刻有医生围上来询问情况。
“没有挂号?先去挂号!你们出去排队等,不要扰乱秩序!”
陈鸣昇目光扫向周驰,周驰还停留在刚才他的公主抱里,反应慢一拍:“哦,哦!我这就去挂号,乌月,你把身份证给我!”
周驰离开,医生办公室门口的长椅上,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陈鸣昇因为失血,面容疲惫靠在墙壁上,闭眼假寐。
江乌月目光望过去,他穿着黑裤,白色的衬衣上有淡淡的血渍印,领扣解了一颗,露出隆起的喉结,袖扣散着,几圈白色纱布缠绕在手臂。
是包扎伤。
看着伤得不轻。
如果此刻暗处有娱记,明天上午的头版头条,必定又是他。
江乌月移开视线。
“刚才,谢谢你。”如果不是他那一脚,今天那个无赖估计就跑了。
她的声调轻软,但在走廊里,还算清晰。
陈鸣昇仍旧闭着眼,没有半点反应。
神色冷漠,不搭理她。
看来上次她甩门将他拦在门外,已然是得罪到他。
江乌月有些尴尬,她别过脸,抿起嘴,不再吭声。
周驰很快回来,他拿着病历本和挂号票,扶着江乌月慢慢走进办公室。
江乌月客气地感谢他:“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,一会我把钱转给你。”
周驰一脸的甘之如饴,语气轻松:“多大点事儿,你是胡潇潇的闺蜜,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,就这点小事,帮忙是应该的,别多想。”
“不过这种追人的事下次还是换男同事来吧,你一个女孩子,太危险!”
“谢谢。”
“谢什么,多见外,一会我送你去派出所做笔录,晚上什么安排,一起吃个饭?”
那人沉默了几秒,笑着答应:“好啊,不过是我请你。”
周驰:“你太客气了。”
声音渐行渐远。
医生简单查看了一下江乌月的脚踝,有些肿,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,很快开了单子,让她去X光室拍个片。
周驰拿着单子,转身想拜托陈鸣昇去缴费,但转身发现他人不见了踪影。
失去独处的机会,周驰挠了挠头发,没办法只好
又亲自跑去缴费。
X光室外。
“陈先生,您的X光片结果马上出来,您稍等几分钟。”
护士台护士知道陈鸣昇的身份,专门上前向他解释,毕恭毕敬。
陈鸣昇没理,刚才那个女孩子从对面楼寻了过来。
又是一顿哭哭啼啼
“昇哥,我扶你坐下吧!”
江乌月靠在走廊里的座椅椅背上,低着头。
碎发被她挽到耳后,露出小巧圆润的耳垂,她眉眼安静,盯着大理石地板,有些出神。
女孩说到一半,见陈鸣昇盯着对面座椅上的女生,目光沉甸甸的,不是很高兴。
女孩小心翼翼掀起眼睫,看看江乌月,又偷偷瞄一眼陈鸣昇。
片刻,她转了转眼珠,手攀上陈鸣昇的手臂,怯生生,弱娇娇的:“昇哥……”
走道很窄,对面长椅上的人长手长脚,腿骨大咧咧伸出来一截,视线之内铮亮的皮鞋吸睛,一如他这个人,恣意张扬,难以忽视。
江乌月眼睫微敛,当他不存在。
“江乌月!”
“江乌月在不在!”
X光片室的医生走出来。
江乌月立马站起来:“我在。”
“进来吧,到你了。”
“诶!”江乌月应了声,抬步跟上去。
身后,忽然想起一道低沉慵懒的嗓音——
“你的手表和衣服……”
江乌月背脊一僵,步伐顿在原地。
他短短几个字,成功让江乌月的思绪瞬间跳频到那一夜。
散落一地的衣服,撕碎的内衣,还有不知所踪的女士手表。
轻轻咬住唇瓣,江乌月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,她没回头,小声说:“改天去拿。”
陈鸣昇神色倨傲,衬衣松松垮垮穿在身上,领扣又解了一颗,充满野性和冲击力的锁骨张扬露出。
陈鸣昇目光冷酷,盯着江乌月的背影,讥讽地笑:“架子不小,我还要顺着你的时间?”
听出他言语里的刁难,江乌月意识到他在找茬,她语气一硬:“我不要了。”
“哦,这样。”陈鸣昇点点头,声音很轻,听不出情绪。
可下一秒,他轻蔑扯唇,嗓音戏谑带着一丝冷:“我也扔了。”
江乌月知道他又发神经,决定不理他,大步迈进医生办公室。
光片室大门关上的那一刻,陈鸣昇扭过头,锐利而又审视的目光盯向身侧的女孩。
男人黑漆漆深邃的眸子宛如冰刀,寒光乍现。
“你多大,没成年吧?”
女孩被他十分有压迫感的眼神吓得一愣。
“未成年,杀人是不是不用偿命?”
女孩肩膀一抖,浑身开始哆嗦。
陈鸣昇冷冷抽走自己的手臂,站起来。
高大的轮廓兀立,他手臂上的纱布,隐隐有血渗透出来。
男人声音寡淡慑人,没有一丝温度:“给我滚。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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