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茹解开绑着江宿的绳子,她道:“我进去看看。”
王姐和另外几人也都跑进去了,她们还是不放心,里面那么多炸药呢,必须赶紧转移走,但凡一个火星子,都能引燃。
江宿倒是没有再回去了,剩下的事情,机车厂能解决,他在想苏好好。
她冒着生命危险回来告诉他剪哪一个线是安全的。
随后又微微皱眉,她怎么会知道棺椁里有炸弹?
没走两步,警察也都进来了,其中一个警察还是上次电影院里遇到的,他朝着江宿走来:“幸好你在。”
江宿朝他点头,往外走去,一眼就看到了拦在警戒线外面的苏好好。
她明显是哭过的,眼睛红肿,眸子水汪汪的,不过这会儿在笑呢,还使劲的朝他招手。
其他人也看到了,不知道是谁先鼓了掌,大家都跟着鼓掌,掌声震天,迎接救了所有人性命的英雄。
他们并不知道是苏好好先说出的炸弹,所有人只知道,是江宿开棺,是江宿解决了炸弹。
苏好好眼睛亮亮的看着江宿,他这么走过来,就跟电影里的英雄一模一样的。
一群人围着江宿感激他,谢谢他的救命之恩。
上次这么感激一个人的时候,还是周霖带着大家找到了邱明山上的孩子们,因为吉宏文是在邱明山上出的事,家里孩子们被救出来的,今天都来帮衬吉家了,哪里想到,魏春香是想把他们一窝端。
谁也无法想象,一个善良老实的女人,狠起来真的能毁灭所有。
在场的男人以后再也不敢小看女人了,连爱跟媳妇干仗的,接下来也收敛了,万一给媳妇打猛了,媳妇趁他睡觉把他捅死了怎么办?
魏春香已经被打的破了相,大家恨不得活撕魏春香,她想不到这种法子,她也搞不来定时炸弹和炸药包,提供给她这些东西的人,绝对是败类毒瘤,必须要揪出来。
只能打疼她,不能打死她。
魏春香趴在地上大哭,她被炸弹炸死都不怕,她怎么会怕疼呢,她感受不到□□的痛疼,可她的心痛,她恨,就差五分钟!再有五分钟,就能送所有人去见宏文了。
这样的魏春香更是惹人厌恶。
“魏春香,大家为了你们家忙前忙后,你就这么报答大家的?你不是人啊。”一个与魏春香交好的女人恨得牙痒痒。
魏春香哭嚎着,疯了一样用头磕地,额头按在石子路上,很快就冒了血:“我要是知道会这样,我就在房间里引爆炸弹,带着你们一起走,你们打死我吧,我不想活了。”
众人更愤怒了。
“想死,门也没有!”两个人用皮带把她绑住,又脱了袜子塞她嘴巴里,怕她咬舌自尽。
两个守着魏春香的警察见大家出了气,这才带着她去军区医院,先给做个检查,看看身上有没有毒素,她可不能跟庄老头一样死了。
这一次,掘地二尺也要揪出背后的人。
江宿被这么众人围着感谢,有几个恨不得要给他下跪,他赶紧扶起来,他说:“所做的这些,是每一个军人都该做的。”
穿上这身军装,群众的生命安全,重于一切。
“在最后时刻,机车厂的几个同志要替换我剪炸弹,让我先离开。后来机车厂的几位老同志,又将我们都带了出来,让我们离开了最危险的地方,接手了最危险最要命的任务,他们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其他人活着。他们才是英雄。”
苏好好觉得,姨妈应该就是江宿口中的几个同志。
她难过,姨妈在最后时刻,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。
可是内心又感动,他们是报了必死的决心的。
他们的生命,是这些人不惜牺牲也要保护的。
人性就是很复杂,有些恶毒的,如同魏春香,更多的是善良而有责任感的,如同江宿等人。
机车厂的几个厂领导匆匆赶来,听到电话消息后都被吓傻了,魏春香竟然往棺材里放炸药包,想要炸死所有人。
她哪里弄得炸药?她哪里来的能耐?
那个同意魏春香让大家都去送送吉宏文的副厂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
这是什么蛇蝎毒妇!
司机开车拉他们过来,这一路上,副厂长的腿都在打摆子,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落,后背已经汗透,就怕听到爆炸的声音,那后果想都不敢想。
幸好,没有爆炸声。
其中一个人同志道:“这都过去五六分钟了,也没有爆炸声,炸弹肯定被拆了!安全了!肯定安全了!”
话虽如此,但不到跟前看着,不放心。
平时一会儿就到了机车厂家属院,可今天这路程遥远的仿佛到不了一样,等距离近了,看热闹的人也多了,车子开不进去,一行人下车往里跑,还没有走到家属院大门口,先听着远处的欢呼声,领导们悬着一路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。
他们挤进人群,就听到了江宿铿锵有力的一番话。
工人们看到领导,把位置都让了出来。
副厂长几步上前握住江宿的手,他不知道具体情况,只听了大概,推测出炸弹是江宿拆的,副厂长哽咽着:“同志,谢谢你啊。”
江宿道:“都是我该做的,幸好我今天跟着苏好好和周霖来了,不然纵使我有天大的本事,也没办法隔空拆掉炸弹。”
副厂长又听到了这两人的名字,最近听到的次数太多太多,今日的事情,竟然又与这两人有关,这两人可真是机车厂的福星啊!他道:“苏好好和周霖都是机车厂的好同志。”
有心把苏好好招进厂里。
这种福星,就当做福娃娃摆在厂办也好!
警方已经把棺椁抬了出来,里面都是炸药包,太危险。
至于那些纸扎人也被撕掉名字带走了,上面的名字都是孩子们的名字,普通的纸扎人上写的是男孩子的名字,红色纸扎人上的名字都是院子里比较出彩的姑娘的名字,今
天还都到场了的。
这是想干什么?
几乎不用想,红纸扎的是新娘子。
一个老太太当场大骂:“这不要脸的虔婆,好大的胃口,就她那鳖孙儿子,有这个福气吗?”
吉宏文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少年,长相普通,成绩普通,平日里挺内敛的,随便拎出来一个好姑娘,他也配不上,这死了还想娶几个呢?
另外一个老头也大骂,他孙女名字也在上面呢:“她娘的,这兔崽子的尸体弄哪儿去了?魏春香这个毒妇想要炸死大家伙,她倒是把那兔崽子的尸体给藏起来了,要是找到了,一把火烧了,骨灰也扬了。”
以前大家有多可怜吉宏文家,现在就有多痛恨,真是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。
别管吉宏文之前是怎么样的,现在的名声也臭了。
大家把纸扎人上的名字都撕了,纸扎人被警察放在棺椁里带走了,想靠这个找到线索。
这么大批量的纸扎人,谁扎的?怎么带进家属院了,如果是从棺材里带进来的,那就从棺材入手。
这些都是证据。
警察抬着棺椁走的时候,还被人叮嘱:“别忘了找吉宏文的尸体!”
警察走了,警戒线也撤了,厂领导领着大家赶紧进去,里面还有一群光荣的老头老太太呢。
江宿跟苏好好跟在后面,江宿问她:“没把你说出来,你会怨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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