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另一名姓李的门子,才来到府上四个月。
林弃似是看到了救命稻草。
“我问你,刚才给我送石榴花的女子你可还记得?”
“记得,看起来年纪不大,穿浅蓝色襦裙,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子。”
“那你可看到她往哪边走了?”
“嗯……她送完东西就朝着城门的方向离开了,兴许还未走远。”
林弃穿着一身红衣在街上晃悠,十分惹眼,人人都知道站在路中间茫然四顾的女子是今日大婚的越王殿下,只是她们不明白,大喜的日子,她不在府上陪新娘子,一个人在外面是做什么?
林弃无力去在意旁人的目光,她在街上搜寻着,期盼看到贺念璠的身影。
余光映入一抹熟悉的浅蓝色。
“念璠!”
林弃跑过去拉住女子的手,女子面色惊恐地转过头,是从未见过的面孔。
“殿、殿下?”
“抱歉,我认错人了……”
林弃讪讪地收了手,又是百般道歉,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寻找,直走到城门。
途中,她再未看到身着蓝衣的女子。
难道念璠已经离开了?她是不是对自己失望透顶,再也不想看见自己了?
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嘛,林弃蓦地有些想哭。
她在原地愣了一会儿,待心情稍平复,转身原路折返,希望府上的宾客不会问她为何突然离开才好。
没走多远。
“店家,这是付您的的钱,多谢。”
嘈杂人声中有一道声音意外地清楚,听起来有些疲惫,也变得更加沉稳,林弃认得出来,这是念璠的声音,离她不算远!
林弃不确定贺念璠是否在躲避自己,为了不打草惊蛇,她忍住几欲呼出口的呼喊,顺着声音的方向去寻。
就这么踮脚走了十几步,她在拐角的一家烧饼店看到了近五月未见的少女。
林弃觉得喉咙有些干,胸膛起起伏伏,她屏息悄声接近,对看见她的老板噤声,指尖快碰上的一瞬。
“咔嚓。”
地上的枯树枝被踩断,少女转过头,正好与林弃四目相对。
“店家,钱就不用找了,我走了!”
贺念璠跑得很快,林弃稍不留神,就被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,她看到了停在城门附近的马车。
可恶,她今日怎么脚底发软,竟追不上念璠。林弃撑着膝盖弯腰喘过几口气,对远处的守卫喊道:“本王命你们拦住那辆马车和那个穿蓝衣的女子!”
“越、越王殿下!”
站在城门附近的守卫虽搞不清现状,还是簇拥而上,抓住了拼命挣扎的少女。
“放开我!放开……”
在看到逐渐接近的身影后,她不出声了。
“哈……”林弃点去鬓角的虚汗,拖着脚来到城门边,她先是从袖子里掏出一锭白银塞到车夫手中,“这位大哥,您的马车借我一天,可好?”
“好,好。”
出租马车一天换取一锭白银,稳赚不亏的买卖。
“多谢。”
林弃接过守卫递过来的水囊,她确实有些渴,还很热,七月的阳光很毒辣,她受不住地脱掉红色外衣递给离她最近的守卫,里衣已经湿透了。
“你先替本王拿着,待会儿回来找你。至于你……”林弃扫过一言不发,始终低垂着头的念璠,“你随我过来。”
林弃敢断言,这是她短暂人生中做过的最大胆的事,大婚当日,她抛下府中的宾客和新娘子不顾,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旁人都不认识的女子进了一辆马车,一路驶至城外人烟罕至的地方。
“吁~”
等不及马车停稳,林弃钻进身后的狭小空间。
少女缩在车内一角,神情很冷漠,看过来的目光中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,只有无尽的鄙夷。
“大喜的日子,殿下不在府中陪新娶进门的王妃,反在这与民女牵扯不清,是何意?也不怕外界的闲言碎语吗?”
声音同样很冷。
“念璠,我不是有意瞒你……”
林弃握住少女的手腕,却被一把抽开,好似她是什么脏东西。
“殿下言重了,还是请殿下快回吧,民女想念家中人,想回去了。”
始终愣在胸前的手无力垂下,林弃摇晃愈发昏胀的脑袋,不是错觉,她方才喝的水有问题。
“你为什么不愿意再喊我一声姐姐?我们过去明明……”
明明那么熟稔,为何现在却变得形同陌路?为何你不愿意相信我是有苦衷的?
“你在骗我对不对?你既然愿意来会稽,就说明你心中还有我。”
“殿下还请自重,民女此次来会稽,为的是以旧友的身份贺喜,殿下千万不要误会……”
“……为什么?”
林弃在不知不觉中离得愈近,眼神迷离,贺念璠反应过来时,身前的女子已经将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,近得能闻到她身上的酒味。
“你喝酒了!”
“我没……”
林弃的身子软成一滩烂泥,手却是意外地有劲,钳住怀中的念璠紧紧不放,她窝在少女怀中,脖后腺体正对念璠的鼻尖。
是信引!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或许下一章才是“分手炮”.我搞错了 hh.
以及,古代的结婚流程我有点没搞懂,为什么有的是直接把新人送入洞房?有的是“男主人”要出来敬酒?算了无所谓了,我瞎写。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