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说完他踩着拖鞋,吧嗒吧嗒往门口走。周明赫还没反应过来,他已经过去开了门。一脚踏出门口,周明赫才一个箭步冲过去,抱住他的腰,把他拉回温暖的房间,关上门:“你去楼上干嘛,楼上都搬空了。”
“有床垫。”
“我是问你去楼上做什么?都跟房东说好退房了。”
“退房可以再租。”
“不是,为什么要再租?”一着急,周明赫也跟着张逐的思维开始抓不住重点,他赶紧把问题扯回来,“你睡得好好的,干嘛要去楼上睡?我的床你睡着不舒服吗?”
“我没有不舒服,是你不习惯跟我睡。”
“我没有不习惯啊。”
“那你出来睡沙发?”
“我……”
张逐不耐烦,也因为困,有气无力地:“我明天就去买个床,我是觉得北方气候干燥,只铺床垫也没什么。”
“再说一次,我没有不习惯和你睡。”周明赫懒得争辩,顺着腰把人抱离地,往卧室拖。
现在他是成熟男人的体格,还有常年健身的底子,肌肉和力气都不缺。反观张逐,因牢狱之灾和多年的奔波和流离失所,身高还和高中无异,体格却瘦了一整圈,已经是周明赫能够轻易就能抱起来的程度。
他痴迷于张逐的身体,然而每次拥抱、紧挨,触摸到他那些突兀的骨头,心头多少都会有点痛楚,像拥抱着一株嶙峋干涸的仙人掌,扎着疼又舍不得松手。
再把张逐放回床上时,周明赫也想好了说辞:“是我有些失眠,怕吵醒你,才去沙发睡的。”
张逐就着歪歪斜斜被放倒在床的姿势问他:“你失眠?”
“对,出院后一直有点失眠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但不耽搁第二天的状态,医生又说没事。”
听他这么说,张逐终于相信他不是不愿意和自己睡,于是摆正身体,闭上眼睛:“没事,你失眠也不会吵到我。”
周明赫这么说,也是有着百分之一的希望,张逐会关心一下他失眠的原因。或者借这无眠的夜晚,两人深入地聊聊天。不过他这样的反应也是在预料之中,原本就不该抱有那种期望。
“嗯,你睡吧。”周明赫把床头的灯关上。
过了一阵,还以为张逐已经睡着了,他却主动靠过来,把周明赫揽进臂弯里。
他吓了一跳,张逐是不太会这样主动亲近的,一直都是他自己贴上去。只是被这么揽着,周明赫触电般地,头皮发麻,发根都快立起来了。再这样下去,又不太妙,他赶紧往一旁缩,张逐却用力抓住他的肩:“你干嘛?”
“……你才是,干嘛啊?不是睡觉吗,你搂着我做什么?”
“你很奇怪。之前你都抱着我睡,不让抱也硬要抱,今天却要躲开。”
周明赫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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