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干什么?疯了吗?”
张逐坐在地上,短暂地愣了愣,大概是没想到周明赫那么大力气,会把自己推得一屁墩儿。
他站起来,拍了拍屁股:“我就是想知道,当时你为什么要亲我。
“那时你就已经知道我们不是兄弟了?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真不知道……”
周明赫打断他,不容反驳地:“你记错了,没这回事。”
“是吗,高二下半学期,五月十三号,大半夜你来我家,说你要走,走了又回来,在我家门口……”
“张逐!”周明赫突然无力地,“别再说了。已经过去这么久,是你记错了。就算没记错,像你说的,我跟当年也已经完全不同,你想知道些什么?
“我不是方孝忠,不是你弟弟。你和方孝忠的那些过往,只源于一个误会,不是真的。
“我是周明赫!”
他用“周明赫”三个字,坚决地否定了过去的一切。
张逐将剩下的话咽进喉咙,望着他,眼仁向上,露出一半的眼白,那样子像是马上就要爆发出滔天的怒火。
周明赫咽了咽唾沫,也感觉自己说得太过分。怎么说张逐都是费尽心思才找到他,就算出于礼貌也不该如此无情和冷漠。
就在他打算再说点什么时,张逐垂下眼睫,遮住那片眼白,淡淡地先开口:“走吧,去剪头发。”
连锁理发店楼下就有,周明赫是这里的VIP会员。他叫了自己熟悉的发型师,让张逐坐在镜子前。
发型师撩看张逐已经被剪得长长短短的头发,不满地埋怨:“哎呀,这是在谁家剪的嘛,整个头都剪毁啦。”
张逐不动声色瞟了周明赫一眼。
周明赫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:“你是专业的,看怎么救一下。”
“只有尽量往短了剪哦,造型做不了了。”发型师站在张逐背后,把他脑袋放正,又看他镜子里的脸,“好在这哥们头型好,脸也不错,板寸驾驭得住。”
周明赫弯腰告诉张逐:“就剪寸头?”
张逐眨了下眼,表示同意。
说定就干,发型师先上推子,三下五除二推出个大致的型,这下周明赫也能看出张逐那颗圆溜溜完美的后脑勺。接着发型师耍起花刀一样的剪子,随着“咔嚓咔嚓”的声音,更多碎屑从张逐脑袋上掉下来。
周明赫站在侧后方,终于可以仔细打量这张脸。这个角度不会和张逐的眼睛对上,张逐也看不见他在看他。
尽管他已经刻意去忘记,一旦回想,张逐过去的模样却像从镜子里浮现出来一样清晰。
现在的他看起来成熟许多,因为消瘦,脸颊上的肉也所剩无几,更显得下颌线条锐利。尖下巴和两片薄唇,是一种薄情的长相。眉眼是浓重的颜色,粗长眉毛下的双眼嵌在深陷的眼窝里,眼睛太大,以至于显得眼白过多,眼仁很黑。
这样一双眉目原本应该是多情而婉转的,只是它属于张逐,大多数时候只有漠然和不屑,让人难以亲近。
剪头期间,发型师照例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,顺势推荐其他染发护理等项目。张逐木然听着,没有拒绝,也不说话。发型师以为他感兴趣,一直滔滔不绝,直到头发剪完,他也没有等来客人的答复。
剪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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