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在某个摔落的瞬间,回忆起了自己被人敲断脊椎的感觉。
他在浑身难以动弹的疼痛中,大脑分外冷静地反思——到底是哪一步的判断失误,导致这样的后果。
就像他过去在毒虫号上所经历的一样。
他不觉得求生可耻,面对那群星盗的嘲讽也没有什么过度的反应,他认清自己处于劣势的现实。
都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是正确的决定。虽然他判断有些失误——那些星盗只是为了笑话他,即使做出主动投降的姿态,也并没有缓解他所遭受的身体摧残。但这——也是他做出决定,而该承担的后果。-
脖子上的手微微增加了一点力气,阿德加内回神看过去,不解。
余让手指用力往刚刚擦干净淤青的创面按下去,他平静问道:“疼吗,舰长?”
阿德加内摇头。
余让收回自己的手指,他拿带有消毒作用的纸巾轻柔地擦了擦阿德加内脖子上的淤痕。
阿德加内抿了下唇,低笑了声:“这是个小伤口,确实算不上疼。”
余让叹了口气,他把纸巾拿回来,扔进垃圾桶里,飞船开始震动起来,启动的颠簸感,让余让晃动了下身子。
阿德加内提醒:“坐直,身子往后靠,双手扶住扶手,余让。”
余让依言靠回椅子上,等飞船平稳移动后,余让解开绑住自己的安全扣,他侧身俯靠阿德加内:“你觉得哪里疼?”
“……”阿德加内不理解余让为什么要反复询问。
余让冷静地问道:“之前在娜芮尔那儿做过类似与负面情绪隔离,之类的手术?”
阿德加内沉默了一会儿,他看着余让,觉得对方好像有些不一样,他说不太清,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告诉过余让,自己确实做过类似的手术。
他变得有些谨慎:“从虫灾星回来之后,因为类似情绪影响我的行为,所以做过手术。”
余让注视着阿德加内的脸,好一会儿,他抿唇,露出个淡淡的笑容:“舰长,别紧张,你有些紧张。”
“你……”阿德加内顿了顿,他几乎想问,你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什么,他忍住咽回了这个问题。
过去不理解装傻的意义,后来突然理解站在悬崖上的人,会故意假装听不到风声的感觉。
阿德加内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起来。
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余让问:“在虫灾星遭遇了什么。”
“为什么需要知道这些?”
“为了了解你,可以吗?”
阿德加内略有些惊讶地望过去:“我以为……”他停住。
“嗯?”
阿德加内闷笑了声:“你暂时还是更喜欢女性的性别。”
“噢,这个啊……”余让扯了下嘴角,“在你救了我命之后,我突然觉得喜欢男的也是个不错的决定。”
“……”阿德加内觉得余让在讲一种他不理解的笑话。
隔了好一会儿,他突然笑了两声:“真的吗?那真不错。”他自语般,“我或许早该多救你几次?”
余让沉静地看了会儿舰长,继续问道:“所以,舰长在虫灾星遭遇了什么事情?”-
阿德加内很难能感同身受地具体描述当时的经过,以至于让他说的时候有些像是在诵读课文和资料书。
他说,他掉落在虫灾星,被虫子和垃圾包围了大概两个星期的时间,有当地拾荒人翻到他所掉落的空间。
然后他就被挖走了眼睛。
那个虫灾星人的智慧程度比较低,他以为阿德加内身上还有什么宝贝,准备开膛破肚一一挖出来。
“我告诉他,我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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