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是……怎么了?”他感觉脸颊有些热,扯开盖在身上的被子,想赶紧凉快凉快。
被子从身上滑落,眼前有两个人背对着他,正凑在一起打游戏。
听到他的声音,皆是虎躯一震。
“不披件外套怎么能起来,快盖好被子,别着凉了!”黑尾反应很快,立马把他摁回床上,盖好被子。
自知力气拼不过幼驯染,研磨一脸无奈:“能不能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……”
“现在在赛场附近的诊所,你在赛场上发烧晕倒了,医生说是因为这几天过劳导致发烧。”黑尾解释,又替他掖好被角。
研磨感觉自己像一条死鱼躺在床上:“消毒水的味道好难闻,我现在想回酒店。”
“不行的,要等医生来看过确认没事才能走。”望月佑子乖乖
拖着凳子坐到床边。
“……”研磨目死,“话说……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我?”
“也就我们两个啦,其他人在酒店休息。”黑尾说,向他展示缠着绷带的左手无名指,“本人因为屡次拦网牛岛,到场下才看到指甲轻微折断,发现的时候已经开始流血,于是选择立马及时就医。”
“而这位女士,”黑尾指指望月,“她因为蹲下来看你的状况,不幸被一颗流弹命中后脑勺,一并也抬了过来。”
总而言之,有卧龙的地方必定有凤雏,他们能在这里凑一屋不无道理。
“这算是什么?病友联谊会吗?”研磨小声吐槽,把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,“好了,我感觉已经退烧了,把医生喊过来我们赶紧回去吧。”
但望月佑子偷偷比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“我们俩刚才问了医生,你醒了可以吃点苹果派,补充一下维C。”望月佑子像只在外打猎吃独食的馋猫,“我们先搞定它,再回去。”
不远处的小桌上,借来的热水袋紧紧贴着包装盒,在做简单物理保温。
“这个是我们俩轮流揣衣服里抱回来的,应该还没有凉。”她笑眯眯地补充,“就当背着大家偷偷吃独食啦。”
一个还冒着热气,纸盒壁上挂着点点水珠的苹果派送到他的面前,黑尾将餐具塞进他的手里。
苹果派?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,是从哪里买到的?又顶着零下温度还能热乎乎的拿到这里来的?
还没来得及问,两个人一脸“如果你现在不好好吃的话,我们会伤心欲绝”的表情。
研磨握着餐具,缓缓低下头:“今天最后一小局后面的几球是我的问题。”
“虽然山本说是他的问题,但实际上是我体力快跟不上了,传出的好几球角度都有问题。”
望月佑子赶紧摇摇头:“没有啊,我觉得大家都很厉害,但是研磨是我们里面最厉害的啦。”
“怎么这个还要和我争?!”研磨顿时瞪圆眼睛,“都说是我的问题了。”
刚说完这句话,他感觉语气有些凶,有些懊恼地低下头。
但是,脸颊上传来温热的触感,被两根食指轻轻地推了起来。
一双含着波光凌乱海水的眸子在眼前,窗外夜空有飞机航灯闪烁,烟花突然在夜幕中炸开。
“不是这样的啊。”望月佑子看着他,眼睛亮晶晶的,“我觉得一个水感很好的人,和一个很害怕、很讨厌的水一起学游泳,不管学习效果怎么样,我都觉得害怕水的人很厉害。”
“因为对于喜欢水的人来说,学游泳就像是在学怎么用筷子一样平常,但是对于不会水的人来说,每一秒都是在克服内心的恐惧。”
“同理可得,研磨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。”
黑尾凑过来,指指自己:“那我呢?”
她做出思考的样子,假装勉为其难地说:“那……黑尾学长是我心里第二厉害的吧。”
“答案错误!你应该说我和研磨在你心里并列第一厉害!”黑尾故作严肃地双手比叉。
望月佑子故意逗他玩:“可是第一厉害的只能有一个诶。”
黑尾抿紧嘴唇,语气深沉:“那就不能一三五研磨第一厉害,二四六我最厉害吗?周天我和研磨并列第一!”
“都说了不能并列!周天怎么还在并列第一?”
“那请这位女士你说说周天该怎么办吧?!”
两个人开始一来一回争执第一的归属,身边突然响起轻微的吸气声。
“你们两个好幼稚……”孤爪研磨肩膀微微抽动,因为嘴里嚼着苹果派,说话含糊不清。
但是金色眼睛弯弯的,又很开心地往嘴里塞了一口已经软趴趴的苹果派。
“研磨……你终于活过来了啊。”黑尾愣了一秒,发出感叹。
“我也没死过啊……”
望月佑子托着脸,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个开始拌嘴,突然口袋开始震动。
是她妈妈打电话过来了。
食指覆在唇上,她“嘘”了一声,摁下接通键。
“喂?妈妈?我现在和朋友们在一起。”
病房一片安静,听筒里略显焦急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。
望月佑子有些茫然地问道:“现在就要来接我?要赶紧回宫城一趟?为什么?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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