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冲啊!冲啊!音驹!”
刚走进体育馆内,头顶就飘来活力满满都应援声。
山本猛虎的妹妹,小小的个子,扛着一个和身量极不符的大喇叭,站在观众席最前面元气十足。
观众席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围观观众,其余聚集在山本茜周围敲动矿泉水瓶,基本都是队员的亲友。
松空高中和音驹高中都不是热门人气学校,没有粉丝团或被技术吸引的纯球迷。
和应援团打完招呼,脱掉运动外套,音驹在场地内开始热身。
在外面吹空调的松空高中也跟着走了进来。
刚才聚在门口的是先行部队,现在人全部到齐,浩浩荡荡压满半场场地。
后来松空高的队员看到场地内的情况,皆是一愣。
“总感觉……和之前大变样了。”有人感叹。
作为初战对手,松空高还是找来音驹的比赛录像研究了一番。
虽然只有一盘被井闼山零封的录像,但和那个阶段比简直就是大变活人。
“感觉像是农民伯伯刚锄完地,换身衣服就进城打球来了。”有人调笑出声,但对上教练的眼神,瞬间噤声。
“谁教你轻视对手的?”教练一个冷眼扫过去,“比赛结束后多绕学校跑三圈。”
“……是!非常抱歉!”
跳过这个小插曲,教练招手让正选队员聚集过来:“来之前已经和你们说过怎么打,都没忘记吧?”
松空高中的人围成一圈,压低声响,异口同声:“盯着对面的五号打。”
远远抛球热身的研磨顿时打个喷嚏。
站着候场的望月佑子赶紧递过纸巾:“研磨,没事吧?感冒了?”
“应该没什么事……”研磨用力擦擦人中,“就是感觉背后发凉……”
松空高中的教练默默收回视线,将目光放在自己的队员身上。
音驹的5号,IH临时决定拉上来救场的二传手。
和正常的正选二传手相比,身高、体格、体力,都是劣势。
但他明白那只复出的老猫为什么愿意把5号放上场。
——那张悬挂在观众席外“生生不息”队旗,5号是最有资格站在下面的人。
“那个……在车上太困我睡着了,为什么要盯着对面5号打啊?”蒙头蒙脑的高一新生满脸尴尬,“感觉就是个普通的……小矮子?”
教练狠狠剜他一眼,无情追加“比赛后绕学校跑三圈”的惩罚。
“从上次的录像带看得出来,他是凝结音驹有生力量的纽带,在他的指挥下,哪怕是缺乏强力攻手的音驹也能在井闼山手下追分。”
“但是他的劣势也很明显,体力完全跟不上球场上的跑动,音驹其他队员为了不让他脱力,会主动承担接球的任务。简而言之,他们五个人需要均摊六个人的跑动量。”教练解释道。
“但……就算这样,他还是在赛场上
滑了一跤?”有人默默吐槽。
教练毫不留情给他脑袋一掌:“不知道他们这个暑假有没有作出针对训练,但是盯着五号打没有错。让他们一传疲于奔命也好,让他自身接球耗尽体力也罢。”
“总而言之,击溃这个核心,他们就算有再强大的一传也无力回天了。”
再次强调这个结论,登时,松空高中全体视线都不约而同落在研磨后颈上。
周围场地热身如火如荼,教练推散众人:“赶紧去热身!然后拿下这一场!这个分组对我们来说很有利!努把力打进全国!”
“是!!!”松空高中齐声回应,声音震天。
很快热身结束,在一声短促的哨声后比赛开始。
和一开始计划好的一样,松空高中的球基本都在盯着孤爪研磨打。
情况在预料之中,音驹为了不让研磨过多跑动,基本由其他队员来弥补缺失的跑动量。
第一局双方在相互拉扯下,很快来到赛点。
音驹高校VS松空高中,24:23。
又一球被稳稳托起后,经由研磨的手,一记角度刁钻到恶心的球正中对面场地地板。
哔——!
哨声响起,第一小局由音驹拿下!
短暂的休整时间,松空高中聚集在板凳周围,大口大口吸着电解质水。
即便是下场停止跑动,但他们还是大口大口喘气,停不下来。
按照最初的计划,整场都盯着音驹的5号在打,计划很顺利也很成功。
音驹那边确实看着很累,但似乎他们好像也好不到哪去。
前所未有的疲倦感如潮水席卷全身,这是对战那些强校都没有过的感觉。
队长拍拍手,鼓舞士气:“再坚持一下,他已经濒临极点了!”
视线尽头,5号分别由1号(黑尾铁朗)4号(山本猛虎),一人一只手扛到椅子上休息。
他像是一根煮熟的面条,软趴趴地弓着腰,有气无力吸着电解质水。
这个状态,感觉下一秒瘫在地上都有可能。
“是!!”松空高中的其他人瞬间打起精神,疲惫感消去不少。
“……”但很快,燃起来的斗志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浇灭。
作为IH预选赛东京前16强,松空高中一路杀上去和球队交锋次数不少,玩什么路数的球员都遇到过,丝毫不怵大场面。
破解与强大对手交锋、日积月累建筑防线的是……
微笑。
一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微笑。
开赛前在门口遇到的高马尾黑发女生,站在音驹候场区,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们。
和后面疯狂出汗喝水的队员不同,她如一支新竹,平静地站在那里。
她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,像是夜晚的大海幽深而静谧,潜藏着汹涌的暗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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