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完碗,程望舒一边擦着还滴着水的手,一边和她说话往前走,病房里却人头攒动,晓颂眼睛一亮,连忙挤了进去。
包畅睁了眼,正在配合医生做例行检查。
身边坐着的玥霞一边流泪一边微笑,话都说不出来。
刚刚她在旁边,絮絮叨叨自说自话,问他会不会渴会不会饿,到底什么时候醒来。
说来说去说到了程望舒,说女儿主意大,不声不响砸了个平地惊雷。
一边说,一边小心翼翼替包畅擦手擦脸,说了一会就又开始担心地抹泪,埋怨自己养了两个冤家。
泪水模糊眼眶,如有所感地嗔怪对上他的眼,看到他正温柔注视着自己,好像隔了漫长的时光,隔了生死之界,认真而仔细地瞧着她。
玥霞不可置信,身子颤抖起来,都说不出话来叫医生,失语一样跌跌撞撞出门叫护工,比划着,良久带着哭腔说一句:
他醒了。
护士医生叁五成群聚了上来,包畅的眼睛却始终黏在她身上。
晓颂这时候刚好出来,甩着手上的水珠,扬着笑仰头看身边的男人。
包畅一会看看玥霞,一会看看晓颂,呼吸机阻隔了唇角的笑容,但眼睛里灼灼的亮光和滚烫的泪意,无论如何也无法被抹去。
晓颂不敢上前影响医生的动作,和妈妈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,明明喜悦又如释重负,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。
身后温热而有力的身躯强势而体贴地撑住她,给予她无限的力量。
程望舒站得挺拔而板正,和她没有丝毫过分的身体接触,但又恰到好处和她紧紧依偎。
所有情绪由二人共享,毫无阻隔。
包畅的目光扫了一圈,满怀眷恋地看了一遍四周各处,停留在女儿身后的男人。
他努力睁大眼,要将程望舒的每一寸都看个清楚。
来来回回,上上下下。程望舒嘴唇浅淡上挑,身姿挺拔,一表人才,看着很正派。包畅露出些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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