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家长工作原因,晓颂向学校申请留校,不跟走读生在一起晚自习,而是在家长没到的时间,自主分配去教学楼,办公室或是图书馆——这是杭城一中对好学生的特权。
起初,自己一个人留在教室让她感觉很清闲,只是没待到一周,她自在的独处时间就被楼下操场的喧闹和篮球的砰砰声打断。
写了一会作业,听楼下的叫好声和拍球声,本以为是六班的体育生,却听到有人喊,“王老师,你的手可真脏啊,别扒拉我!”
听到的笑声也不同于男同学肆意的恨不得全世界都能听到的声音,而是偏中年的,带着点包袱的笑。
跑到走廊上,撑着栏杆往篮球场上遥遥一望,一眼就看到身穿深色运动服的程望舒,嘴角泄着笑意,含着矿泉水瓶往下灌水,不知是汗水还是矿泉水,在夕阳下泛着好看的色泽。
一个年轻男老师搭着他的肩,也笑着。
可偏偏,程望舒是那么引人注意,那么显眼,其他人或多或少带着喘息,撑着膝盖,或是擦着汗,有些狼狈,可是他是耀眼的,挺拔的。
晓颂不自觉将身子往前探,想要看清这难得的景色,想要努力看到那一滴滴水珠慢慢滑落,直到隐没在衣服里。
她从未想过,自己对他的渴望是如此之深,光是看他就心酸却欢喜。
这时,程望舒似乎带着雷达一般,视线往教学楼偏,直直对上晓颂,那眼神如有实质,没了眼镜的束缚,加上运动过后的野性,多了更多的侵略,像某种凶猛的猫科动物,褪去了温和得体,只留残忍本性。
在晓颂看来,只是发现自己和程老师好似对视了,程老师那眼色比平时更深了些。
她诧异的微微张嘴,又下意识蹲下来,害怕被他发现,又害怕他没看到——毕竟,程老师是近视,或许只是随意一瞥呢?
“看哪呢?望舒。”站在一旁的冯主任疑惑的顺着他眼色看过去,却发现空空如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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