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如此,写字的摊子还是有一天、没一天的开着,左邻右舍花几个铜板托柳寂帮忙写书信文书,他也从不推拒。
在鸢儿的印象里,雪宝父女就是靠柳先生卖字为生,挣得比母亲多点,但也不富裕,心里为柳先生错过热闹的庙会生意很是惋惜。
雪宝知道家里不缺钱,更知道她爹坑起一些大户来有多黑心。
也不和鸢儿多说什么,只说:“爹爹喜欢僻静,庙会吵吵嚷嚷的,他看了心烦。”
“也是。”柳寂脾气不好鸢儿也知道一点,“那边好像有卖胭脂膏子的,我们去看看吧雪宝,我想买一盒送娘亲。”
庙会上的商人很多都是外地来的,四处赶场子,卖的货品大多比平山县本地的新样。
雪宝陪鸢儿逛了许久、看了许久,鸢儿才挑中一款甲煎口脂。
只是价格不便宜,小巧一盒,竟要卖到一百五十文。
鸢儿平日节俭省用,荷包里也就攒了不过叁十来文,买糖葫芦还花去两文。
她拿着那盒口脂掂了又掂,看了又看,做生意的老板都不耐烦了,委婉赶人:“小姑娘,要不你们再到别处看看?”
“要,要。”
雪宝替鸢儿答应下来,取出钱袋要数钱给老板,鸢儿放下口脂,“雪宝我们去看杂耍,我都打听好了,就在城隍庙那边。”
“买下吧,这个口脂好看,我也喜欢。”
雪宝数好钱,一百五十文,装钱的荷包瘪下去大半,踮起脚尖欲双手捧给老板。
鸢儿扯下雪宝的钱袋,张开口子将雪宝数好的一大堆铜板倒回去,拉上口袋抖了抖,塞回雪宝的小布兜里,“这么多钱,不知道能买多少好吃的,花在这里太浪费啦,我想吃糖葫芦。”
鸢儿决计不肯用雪宝的钱。
她们母女常靠雪宝和柳先生施以援手,柴米钱粮,时常接济。
给娘亲买胭脂膏子也要雪宝出钱,像什么话。
“嗯。”雪宝点头,默默记下店铺位置,等鸢儿去方便的时候,偷跑回来买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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