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他在初一被接回父母身边,在他看来这就是最有效的办法。
但那时,他告诉自己——没什么大不了的,我已经不需要他们的关注了。
事业蒸蒸日上的父母在除夕前夜宴请合作伙伴,也将他介绍给友商的孩子作玩伴。
祁扬明显察觉到这些比他年纪小的孩子其实更喜欢黏着祁湛,或许是因为之前就在各种各样的宴会上见过,所以认识。
他像一只意外闯入宴会的幽灵,不属于这个地方,但又只能被困在其中四处晃荡。
几年不见已经成长得谈吐不凡的兄长待人接物沉稳大方,祁扬待在他身旁作陪衬,感到一丝陌生,但也很清楚这就是既定的结果。
好不容易结束晚宴,孩子们被允许去宴会厅外的庄园里玩耍,家长们耳提面命不许去围猎场,得到了稀稀拉拉的应和声。
被孩子们簇拥的祁湛持重可靠,何况年纪小的孩子又有各自的育儿员在旁,不必太过担忧。
一身反骨的祁扬则因为面生被忽略,独自一人沿着小路顺着猎场的指示牌寻去。园子太广阔,祁扬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路旁的树林越来越密,杂草丛生,偶尔从林子里蹿过一头鹿将他结结实实吓一跳,虚惊一场后便抚着胸口继续探险。
他被身旁的隐隐约约一阵哭声吸引,凝神循着声音找去,发现有个男孩正坐在灌木丛外哭。他觉得有些眼熟,思索几秒,发现是宴会刚开始就把他从祁湛身边推开、一口一个甜甜的“湛哥哥”缠着祁湛陪他的男孩。
祁扬在路边站住脚,提声喊他:“你坐这儿干嘛呢?走丢了?”
那男孩揉着眼望过来,看清楚是他后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带着敌意冲他哼声:“跟你没关系!”
“哦,跟我没关系,那我回去了。”祁扬一摊手,一刻也不停留地转身往外走。
“喂!你不许走!”小男孩跌跌撞撞跑过来,手臂还被草丛间的尖刺划破,他顾不上疼,着急地跟着祁扬往来时的路走。
祁扬看了一眼手机,发现没有信号,又问那男孩能不能联系父母,男孩撇着嘴角不甘不愿地给他展示自己手腕上无信号的电子表。
好在祁扬记忆力不错,顺着路灯和记忆回到主干路上,远远地听见园子里各处传来的寻人的叫喊声。
祁扬还没寻到声源,身旁的小男孩便着急忙慌地叫嚷起来,引来匆匆奔来的众人。
“你不是跟着祁湛哥哥去玩的吗?跑哪去了!”男孩母亲一把将他搂入怀里,如释重负地拍着他的背,半是后怕半是嗔怪,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心惊和庆幸。
祁湛和满脸焦急的陶汝成夫妇此时也匆匆赶到,目光先是落在那男孩身上后松了一口气,然后移向祁扬。
“我本来是跟着湛哥哥走的,是他!”男孩突然转过身伸手指向祁扬,“他说围猎场里有好玩的东西,叫我一起去的。”
祁扬难以置信地睁大眼,然而此刻所有人或谴责或不满的视线都投向他。
他忍着愤怒瞪着那男孩质问:“我什么时候叫你去猎场了?!明明是你自己要跟你的湛哥去玩捉迷藏,我走的时候都听见了!”
——男孩撒着娇地问祁湛能不能躲去林子里远一点,又保证说不会太远,祁湛同意了。
祁扬听着他们的对话,不乐意参与这幼稚的游戏,偷溜去了别的地方,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被这小孩倒打一耙。
“算了,小孩子不懂事,他也刚回来,别怪他。”冷静下来的男孩父母勉强维持着和悦面色朝陶汝成笑了下,算给合作方面子,“还是你们家小湛培养得好,我该早点告诉小炘只跟着小湛玩的。哎,这事要是别人,我们一定是得追究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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