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扣上安全带,外套给他披在身上。
车子上路没几分钟,江代出开始发出无意识的哼哼。贺繁一边看路况,一边盯着导航,还得时不时瞄一眼后视镜里的醉鬼。
“你谁啊?”
后座上的江代出蓦地冒出一句话,口齿含混,但勉强能听清。他身体一部分机能醒了,但脑子还在酒精里泡着,不认人。
贺繁轻扫他一眼,淡淡回答:“人贩子。”
“唔”
江代出十分突然地打了个酒嗝,捂着嘴找可以吐的地方,左顾右盼几下意识到自己是在车里,便作罢忍了回去。这一忍胸口更是翻江倒海地难受,五官都皱了起来,拖着长音不满地问:“去哪儿啊?”
贺繁舒了口气,庆幸他没有吐,目光移回前方,声音很轻:“找个地方。”
贺繁说的没头没尾,江代出自然听不懂“找个地方”是什么意思,疑惑地上扬着语调嗯了一声。
“找个地方,敲晕了掏肾。”
刚好在过一个信号灯十字路口,贺繁在黄灯结束前加了脚油,脸上表情轻描淡写。
大概这场景生活里不太常见,江代出没能一下想清楚这是什么意思,但也懒得再想,只顺着哦了一声。
贺繁跟着导航打了个右转,嘴边牵起一抹笑。
这感觉其实挺不错的,他从早上出门到现在,累了一整天,拿醉鬼寻个开心也算苦中作乐了。
二十分钟车程,两人到了江代出驾照上的地址,是栋高层的水泥公寓。
江代出没住江致远给他买的独栋别墅。他去年把贷款还清了,房子收回来就一直空着,拿这几年赚的余钱按揭了个两居室的公寓住着,房贷按月轻松还,一是为了上班近,二是也算作一项小投资。
他心里清楚,他不可能一辈子靠江致远。
他的真实性取向注定了他这辈子不会跟女人结婚,更不可能有后代。现在他可以推说自己还年轻,没玩够,但早晚会有瞒不住的一天。早晚会让江致远不满。
所以当得知江致远新娶的年轻老婆正满世界地求神问卜拜大仙,想为年过五旬的江致远添个老来子,他心里是真心祝她能如愿的。大不了,就是拱手让出江致远的家产。
凌晨一点半,贺繁终于一路披荆斩棘地拖着江代出进了他家的门。
幸好地址和钥匙对上了,不然自己还得再折腾个把小时给他找酒店。
“请问有人吗?”
虽事先按了两遍门铃,贺繁还是谨慎地只开了条门缝,朝里面扬声确认是否还有其他人。他不清楚江代出是不是一个人住,只记得江致远和付雅萍这会儿人都在国外,否则他绝不敢贸然上门。
里面四下全黑,半晌无人回应。贺繁这才摸索着一手找灯的开关,一手拽着江代出的胳膊,以防他一屁股摔到地上去。
灯一打开,一个装修大气简约,品位不俗的小家收进了贺繁眼里。
江代出倒是个认窝的,一回自己家就本能地知道脱鞋进屋,打着晃儿地往客厅走,一下扑到浅灰色的皮质沙发上。
然而就在贺繁挂个外套找双拖鞋的功夫,一眼没看住,他就不知道从哪儿摸出瓶威士忌打开了对着瓶吹,要不是贺繁抢得快,这一口不知道要灌进去多少。
辛辣的高度酒猝不及防地入口,把江代出呛了个猛咳,捂着胸口表情看着极为难受。
原本打算把人放下就走的贺繁这下不敢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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