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延庭露出白森森的牙齿,表情扭曲,“我要把你也带到M甸,已经联系好了卖家,等下了船,你全身的器官就都有去处了,哦,对了,我会给池麟霖留一个,就留个肾吧,派人带给他,我想他会满意的。”
路吟脸色煞白,他丝毫不怀疑疯子说的话,他竭力挣扎着想起来,但徒劳无果,只能任由两个人架起他上了船。
被扔在船下的仓库里,一室的鱼腥味刺激得他想吐。
池延庭看着已经行驶的船,对路吟说:“别想他来救你了,从我把你掳来到船开,不过一个半小时,他从南市开车到港市的港口,根本来不及,除非他能立刻得知你的位置,否则等他调监控查车辆,等他查到这里,我们都到M甸了。”
路吟趴在地上,一动不动,也不回应对方的话,对方觉得没趣,带上人走了。
门锁一落,他翻过身,全身无力,耳畔全是杂音,视线也不清明。
但他也不想就等着去M甸被噶器官,就算要死,他也不想要这种死法。
这样想着,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,刺痛感让他暂时清醒一点,摸了摸全身,手机已经被收走。
他挣扎起身,可以听到甲板上混乱的脚步声音,混杂着海浪身,人声基本听不见。
仓库内堆着废弃物,他从里面挑出了一个看上去比较结实的废弃板凳,走到门边,初步判断他砸门锁的声音应该不会引起甲板上人的注意力。
路吟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剩余的力气,轮起板凳就朝门锁砸。
一下……
两下……
三下……
终于,最后一次,门板上的锁被砸到几乎脱落,他最后补了两脚把门打开。
此时,他基本已经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。
短短的一截梯子他爬了快十分钟,到了甲板,他躲在一处拐角,听着船头那边越来越喧闹的声音,觉得不对劲,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。
天空飘着小雨,打在脸上冰凉刺骨,一场秋雨一场寒,路吟被腥冷的海风吹得血液几乎凝固,牙齿打颤,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。
海面上漆黑一片,像是一头藏在深不可测暗处的凶兽。
船身被海浪打得晃晃悠悠,路吟踉跄着往船尾走,特意避开船头的人,他想碰运气看船尾有没有救生艇这些东西,实在不行救生衣也好,但是不遂人愿,路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帮助他离开的工具。
他站在窗边,望着无际海面,心中渐渐涌上绝望。
他不想死,至少不想现在死,但如果留在船上是等待被挖空内脏的结局,他还不如就从这里跳下去,便宜海里的鱼了。
这样想着,他不知道自己是哭还是笑,抹了一边脸上又凉又热的液体。
海风吹得他身上衬衫猎猎作响,他闭上眼睛,出现的是池麟霖那一张脸。
最重要的是,他不想让池麟霖有收到自己肾的一天,他觉得,池麟霖会疯。
不远处,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在海浪声中尤为明显。
路吟心下一紧,濒临死亡的窒息感笼罩着他,他咬牙,攀上栏杆,跨坐上面,望着沉沉海面,远处海天完全融合在一起,看不到边界。
整个大海此时就像一个巨兽张开怀抱,迎接人类的死亡。
路吟扯出一个无声的微笑,另一只脚即将踏出栏杆,他身体前倾,松手,身体缓缓向下倒去。
腰间刹那间出现一双手,把他整个人从栏杆上勒了回去,瞬间,陷入了一个熟悉的、灼烫的怀抱中。
背脊紧贴对方的胸膛,可以清晰感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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