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心翼翼的,甚至好像如履薄冰,怎么样才能让他坦白一点?
周御深思片刻,认为最关键的问题是祁束内心根深蒂固的认知,他估计以为他一旦说了,自己就会生气,乃至断绝关系,因此一直不敢说。
而归根结底,还是跟他的教育有关。
不改变祁束的认知不行。
即便你现在告诉他真相,然后互通心意,也是没用的。他会继续保持下去,困在被动的立场里,在双方之间不断吃亏。
周御喜欢祁束,但不喜欢祁束太小心,太卑微,因为小心意味着距离、隔阂,卑微意味着双方关系的不对等。
那是必须打破的东西。且必须由本人打破。
自己教过他无数知识,唯独漏了这些。但没关系,现在补回来就是。虽然自己好像也没有多少经验可言……
周御看着祁束坐在旁边一瓶瓶地喝药,突然道:“太温顺也不是好事,人需要适当的叛逆。”
祁束喝药的动作突然一滞,瓶中还有一半的药,却中途放了下来,目光幽郁地看向周御,眉头蹙起,突然道:“叛逆……才好吗。”
周御没有看他,视线望向更远方,银眸忽地流转出强大神韵与威严,仿佛回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第一主神。
他语气微冷道:“顺从的人或神,我见过太多了,非要说喜欢的话,我当然更喜欢叛逆的,因为反抗意味着自由意志。”
“是吗。”
祁束面色平静,似乎无动于衷。
周御点头,笑着道:“当然,你也不会因为别人事事依你,便喜欢他吧。”
祁束一动不动,手中的药瓶却隐隐出现裂纹。
他又陪了一句,“是吗。”
周御故意这么说,好像真的有效了。他转过头,只见男人面色略显阴沉,一口气喝完了药剂。
周御眨了眨眼,唇边勾起一抹笑意。
这是他第一次故意引祁束生气,意外的……有点好玩。
但是还不够。
周御继续道:“你对第二主神知道多少?”
祁束微怔了下,眼里闪过几分疑惑,好像不明白周御为什么突然说到祂,老实回答道:“了解不多,只知道是祂布局了神界叛乱,最终杀了你。”
周御点头,眼神透着回忆,“是,按理说,我应该很生气祂的所作所为吧。”
祁束仿佛意识到什么,眼神变了。
周御淡淡一笑,道:“然而并不完全,我一开始是愤怒,但最后是欣慰,是高兴。”
祁束瞳孔微缩,沉声道:“你为祂高兴吗。”
“是的。”
周御坦白道:“说明祂是有自我、有野心的,不甘一直服从,一直保持现状。”
祁束沉默不语。
周御缓缓道:“我又想起了一些记忆。当年,我跟祂的关系其实也没有那么恶劣,祂多次坦诚说过,祂爱我胜过爱自己,希望我和祂能够一直是兄弟,然而与此同时,祂也怨恨我,因为我阻碍了祂的路,祂为此感到痛苦,多次想杀我,可是又因为爱我,下不了手。”
说着,周御眸中闪过一抹忧伤,“祂一直压制着自己,直到邪神找到祂,提供了确实可能的计划。祂犹豫纠结,迷茫痛苦了整整一千年,最后才终于同意,开始了那个计划。”
“当年,我不轻易陷入休眠期,因为我一旦不在,那些远古存在就不会老实遵从规矩。祂突然有一天找到我,对我格外体贴,说我太久没有休眠,应该休眠了,在那期间,祂会代替我管理好神界,让我不要担心。”
“然后那次休眠,我比以往更晚醒来,且一醒来便看到了满神界的反叛。”
周御平淡地叙说往昔,好像并非当事者,只是旁观者。
“我一开始很愤怒,找到祂,几乎杀了祂,然而我最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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