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她在哪?”
李长意说道:“在季景山那里。”
“……在柏塔那里?”凯乌斯失笑。
“不,不是在柏塔那里,是在季景山那里。”李长意重复了一遍。
凯乌斯怔了一下。
于是,李长意很快敏锐地察觉到,电话两端之间原本称得上是轻松愉悦的气氛,忽然便冷了下来。
凯乌斯相当聪明。
若是不聪明,他也爬不到现在的位置,所以,在李长意强调了两遍之后,他终于反应过来了。
他忽然便想起自己上一次见到季景山的时候,后者当时急着离去,拒绝了他留晚饭的邀约,而给出的理由是——
“有人在等我回去。”
是谁在等他回去呢?是谁能让季景山露出那种令人恶心的表情来呢?
看来,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。
凯乌斯忽然便再度笑了起来,他的笑声中带着愉悦和隐约的恶意:“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。也难怪,二十年了,他也该从阿拉贝拉那儿走出来了。”
但,这还真是有趣啊,有趣到令他感到有些恶心了。
二十年前,可不仅仅只有季景山一个人为阿拉贝拉着魔到发狂的地步。只是那时候凯乌斯·奥卡西在自家企业里尚还未完全站稳脚跟,于是只能咬着牙放弃了争夺,不声不响地将她让给了季景山。
然而,阿拉贝拉和季景山在一起之后没几年便死去了。
凯乌斯可不信这是什么意外,但他也确实不会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和季景山翻脸。
所以他便告诉自己,过去的便让它过去,不要深究,不要较真。
二十年了,他便也真的忘却了曾经的那些不甘。毕竟,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乐子,他每天应接不暇,又哪有精力去沉浸在一个特定的人身上呢?
直到此时此刻,眼前这一切再度唤醒了他当年的记忆。
真有意思啊,难不成他与季景山对女人的审美和口味就如此之像吗?但季景山却总是快他一步,真是令人……恶心。
李长意接着说道:“您看,这其中确实是多有不便。”
“我明白,我明白。”凯乌斯说道,他的语气听起来更愉悦了,“你放心,李市长,这事儿我肯定是会守口如瓶的。”
挂断电话之后,凯乌斯看着面前光屏上已经
() 不知道循环了多少遍的夏年演讲视频。
他眯起了眼睛。
……所以,这就是季景山如此着急的原因了,是吗?
他想要在夏年的羁押期结束之前,切断她的后路。
真有趣啊,季景山会这么做,只能说明他没有信心在一个月之内驯服她,让她心甘情愿留下来。所以他才如此惧怕她离开,就像是生怕她一旦离开牢笼就再也不会回来般。
这也难怪,毕竟那女孩是个感染科义体医生,天然就和柏塔不对付。这样看来,她没准对季景山的天然好感就是负数,季景山这家伙还真是给自己选了个地狱难度。
——他倒是选择性地忘记了,一般情况下感染科义体医生和奥卡西医药更不对付。
既然如此……
凯乌斯又拿起了他的那包膨化垃圾食品,眯着眼睛往嘴里塞了一把。
食物在他嘴里发出清脆的碎裂声,他心情愉快地想着:既然如此,那他可就不算是横刀夺爱了。
不过,之前答应过季景山的事情,该办还是得办一下。但如果办砸了……可就不能怪他了。
一边想着,他一边打电话给了研发部:“之前和你们说过的研究群星之子感染异常稳定的课题,推进得如何了?”
“我们已经找到了两个群星之子志愿者,并且很快就可以进行实验。”
“志愿者是自愿的吗?”
“不算是自愿的,不过没关系,我们已经让他们签了自愿参与实验的合同。后续他们会一直保持在非清醒状态,不会有额外的附加风险。”
“行。”凯乌斯说道,“接着做吧,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。”
“是,您放心,董事长。”
挂断内部通讯之后,凯乌斯沉思了片刻。
……实验依然要做,对群星之子不利的结论也依然要出,但至于这个绝妙的武器要不要借给季景山用,他就得稍微权衡一下了。
无论如何,先把这把能捅死群星之子的利刃紧紧握在自己的手里,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。
若是季景山想要借用,那就得拿出诚意来。比如……拿那个女孩来交换。
一想到那时候季景山那张脸上会露出的表情,凯乌斯就忍不住兴奋。
……不过,是错觉吗?他怎么总觉得今天后背有点发凉呢?
凯乌斯用那对翡翠色义眼仔细扫描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,没有发现什么异常。
大概确实是错觉吧,他想。
……
默默躲在影子里面,脸色黢黑黢黑,比影子还要黑。
——他喵的,你们这帮寡头资本家都是什么品种的烂人,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往小年身上贴啊!什么狗屁柏塔,狗屁天赤道,狗屁奥卡西,都滚啊!!
她真是要气疯了!杀杀杀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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