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了,开工吧。”
是时候验证他的猜想了。
*
牢房没有窗,不分昼夜。
早上六点,雷打不动的生物钟将泽兰唤醒。
电刑已经停了。
一点电流,其实对雌虫尤其是军雌,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,但多日的累积耗损,早已攻破了他的身体防线,现在电刑无异于伤口撒盐。
经过一晚上的电刑折磨,泽兰不断晕死过去,在昏迷中又被电流激醒,反反复复,身体已经到了最虚弱的状态。
他勉强睁眼打量着四周,却意外发现脚边有一丝光亮。
原本那里只是一道墙缝,什么都透不过来。但现在,却更像是有什么虫在另一边把它挖得更大了。
久违的阳光照在他脚踝上,带来一点温热,这也是近几天来,泽兰头一次这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。
() 只要活着,一切就都还有希望。
他闭上眼,开始评估身体现在的状态。
翅囊处虽然传来刺痛,但是他的翅翼还在。
翅翼是一名军雌在战场上最重要的利器,不单单是为了飞翔,硬化后的翅翼可与激光剑媲美,能斩断最凶猛的星兽甚至是金属。
没翅膀的军雌,上了战场跟瘸腿拄拐没什么区别,都是战斗力大幅下降的残疾虫,迟早葬送星兽之口,运气好的就是早早退役。
前两天被动的虫化已经耗费了他太多体力,泽兰现在身体机能的各方面都已大幅度下降。
雌虫在遭受巨大创伤时,身体会开启保护机制,强制进入暴动虫化状态。
但这种防御状态也并非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。当身体到达极限后,雌虫虫化的铠甲也会越来越软,直至没有任何攻击性与防御性。
之前正是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,重伤了前两个管教虫。
沦落这般境地,他需要养精蓄锐,找到好时机之时,才可以再一击反杀,逃出生天。
脸上滑落的鲜血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脸上的伤口更加严重了,不需要镜子,泽兰都知道他毁容了。
在虫族,向来是雌虫向雄虫求偶,雌虫只有拥有好皮囊与至高的权利财富,才能获得雄虫获得青睐。
毁容对于一只雌虫来说,无异于永久丧失求偶权。
但在泽兰看来在,这完全算不上什么。
他五感没有受损,能听见、能看见、能闻见,就还不算最坏的情况。
而且下巴也已被复原,能够重新说话了。
泽兰脑海再次浮现出昨天的管教虫。
一片界限分明的黑与白。
一身黑衣,以及在虫族中少见的黑发黑眸。
管教虫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感波动,仿若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虫奴,而是什么没有生命的玩具、器物,可以肆无忌惮的玩弄,用坏了丢掉就是。
举手投足间无悲无喜,动作稳健从容,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是抖动,看得出是个心狠手辣的老手。
想想也是,在他接连伤了两个管教虫之后,新派来的怎么可能是个善茬。
到了交易所,所有的虫奴都是待售的玩具,在出售之前,每一个玩具都会经受非虫的折磨与管教。
新的一天已即将开始。
泽兰明白,等待着他的是更加难熬的手段,他需要想办法撑下去。
想到这儿,泽兰低头轻咳几声,试图把喉咙里的淤血吐出来,但经过一番尝试,却怎么也用不上力。
“咔嚓。”
牢房门打开了,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他视线内。
黑色的制式裤装,和同色衬衫,交易所统一的制服,简单冰冷。全套纯黑的配色,这让管教虫哪怕不小心粘上血迹,也看着不明显。
正是昨天的那名管教虫。
卡洛斯刚一推开门,就和牢房内的雌虫大眼对小眼。
卡洛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,缓缓走上前。
眼前的雌虫经过一晚上的电刑,看起来只是更加虚弱憔悴了,和昨天相比并没有很大的变化。
这让卡洛斯心中也松了口气,毕竟那场电刑因他而起,对雌虫来说纯粹是无妄之灾。
他在来之前专门上网复习了管教虫手册,还上网搜索了一下《管教虫必学的八十八种手段》。
该说不说,虫族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开放,他只是尝试着搜一搜,并没有抱很大期望,结果搜索词条跳出来的第一个就是这个。
里面的各种词汇和手法简直是要全文马赛克,类似于“用什么样的器具可以更快打开雌虫生殖腔”等等,放在蓝星几乎可以和《阿威十八式》媲美,甚至是达到了黄/色书籍的程度。
卡洛斯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,严阵以待今天的任务。
管教工作都有一套固定流程,因为雌虫武力值高的特性,若是把虫奴当做一件需要拆解的玩具,那么就需要从难啃的开始,逐个击破。
这个顺序刚好与原书中的具体描写一一对应。
翅翼、虫化的铠甲利刃、天生的大力气,将这些逐一摧毁,才可以慢慢将雌奴的身体化成一滩春水,调/教成雄虫想要的样子。
卡洛斯目光瞟向雌虫后背,那里正是第一步。
废掉雌虫的翅翼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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