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对方凑上来的那一瞬间,沈安宁双手一度想要死死揪住什么,然而双手被牢牢钉在了头顶,顷刻动弹不得,她什么都揪不住。
明明并不是什么激烈的动作,甚至隔着一层衣料,却在那一瞬间头皮阵阵发麻,头发甚至一度快要竖了起来。
身体像是过了闪电似的,酥酥麻麻,整个人心慌意乱,心乱如麻。
不多时,沈安宁浑身绷直了,双脚微微踢踹着,想要将附着在自己身上的人踹下去,然而她此刻被牢牢禁锢着,顷刻间动弹不得,脚上的一只罗袜这时晃荡着落了地。
那是一种无论是前世,还是今生从未曾有过的感觉。
灵魂像是脱离了躯体,一度出了窍,一瞬间要被吸走了似的。
四肢百骸全部都在齐齐叫嚣着,喷涌着,有什么要呼之欲出。
终于,在灵魂发颤的那一瞬间,喉咙里忍不住溢出了一声细微的娇、吟声:“嗯……“
而听到这抹婉转媚骨的低吟后,陆绥安微微一怔。
他没想到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竟会让妻子动了情。
他一贯并不热衷于房,事,再加上前几次寸步难行,妻子过于紧张干涸,他亦举步维艰,每每皆是任务般重复又重复的动作,其实并无多少乐趣可言,故而并不如何热衷。
然而眼下,如此简单的举动却给妻子带来这样强烈的反应。
陆绥安猛地抬头,一抬眼,只见身下美景竟美得触目惊心,目光所及之处只见高山巍峨,重峦叠嶂,四下一片白雪皑皑,雪峰颤颤巍巍,颠颠荡荡,眼前一片玉色,横生。
有那么一瞬间,陆绥安的脑海中一片嗡嗡作响,耳朵一度阵阵耳鸣,眼前雪茫茫一片,那是一种被美景灼烧了眼后的短暂失明感。
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子的身体,在亮如白昼的烛光下,就那样没有任何遮挡,一览无余的一瞬间全部映入了他的眼帘。
从前,他们都是在黑夜中进行。
而今,灯光将黑夜照亮的如同白昼,他们像是在白日里……宣……淫……
视觉的冲击那样的强烈,那样的汹涌,肉之可见的冲击远比夜色中的想象更要猛烈更要骇人一千倍一万倍。
顷刻间,陆绥安猩红了眼。
这是他的妻,是唯他一人可独享的美食、美景。
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间,陆绥安眼中神色骤然巨变,眼里有什么东西直直喷涌而出,不多时,整个世界电闪雷鸣,狂风骤雨阵阵来袭,他猛然撑起了身子,只咬紧了牙关,死死咬着牙将大掌朝着那片巍峨重重覆盖了上去。
与此同时,一手搂住妻子的腰,于狂风暴雨中便要疾驰而来。
却未料,在驶达的那一瞬间,有什么忽而牢牢抵住了他的身躯,陆绥神色微微怔,缓缓垂眸,只见一触柔软细腻骤然抵挡在了他的胸前。
一只玉足赫然间抵在了他的胸口,拦住了他所有的去路。
陆绥安神色一愣
,缓慢抬眼,一双妖冶妩媚的桃花眼就那样生生撞入了他的视线中。
只见身下的妻子沈氏竟不知何时已缓缓睁开了眼。
她躺在他的身下,静静地凝视着他。
只见妻子此刻两眼迷离,面容潮红翻滚,眼中的潋滟春色一波裹着一拨挥散不去,里头情事蓄得满满。
又见赤白的光全部拢在她的身上,三千青色全部倾泻下来,像是瀑布似的在贵妃榻上铺展开来,于浓黑的墨发中藏匿着是一弯曼妙妖冶的身姿,白如雪,粉若梅,此刻委身在他身下细微轻颤着,扭动着,像是一条修行了千年的蛇,妖媚夺魂,勾人心魂。
竟美得令天地都失了神色。
然而,于情事满满中,却偏又那样静静地看着他,凝视着他。
她妖艳地躺在那儿,有那么一瞬间,像是对他发号施令的女王,却又像是在对他释放邀请的妖精。
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。
陆绥安心间泛起阵阵激荡,浑身肌肉一瞬间紧绷了起来。
额前,颈侧地青筋亦顷刻间一根根爆了出来。
他不知,一贯紧张,害怕,柔弱的妻子,不知在何时,竟已修炼得这般风情万种,以及这般神色自若了。
然而,她若是女王,那他就是她的君王。
两两对峙间。
陆绥安猛然绷着下巴,像是被妻子此时的举动激起了一丝征服欲般,双眼骤然赤红了起来。
一个叩首间,他反手一把牢牢紧扣住她的脚踝,而后双目紧紧盯着她的双眼,一点一点撑起了身子,随即咬紧了牙关低下了头,视线慢慢从她的眼睛上挪到了二人交缠之处。
他的目光幽暗嗜血,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一点一点消失,一点一点被吞噬。
他的目光一寸不寸紧锁在那处。
那样的赤,裸,那样的毫不掩饰。
直至完完全全没入时,他紧绷扭曲的面容上仿佛溢出了点点笑意。
终于,这抹似笑闪到她的眼睛了,在对方那样直白的目光下,沈安宁咬牙闭上了双目,面目一点一点胀红。
直至蒜捣成了泥,成了汁,最后成了沫。
沈安宁只觉得自己置身于茫茫大海中,惊涛拍岸间屡屡险些将整个巨轮掀翻了,却在即将颠覆的那一瞬间偏偏摇摇晃晃稳住了,再掀,再翻,周而复始。
然而大海茫茫,滚滚浪潮一波一波,仿佛永远没有尽头。
直到不知过了多久,沈安宁迷迷糊糊睁开了眼,恍然间只见自己的双足高高抬起,就那样放到了陆绥安肩膀上。
脚上的一只罗袜早已不见了踪迹,只剩另外一只,勾在她的脚尖,随着巨轮晃荡间,一下一下颠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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