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离此后回忆起新婚之夜都是有些奇异和羞涩的,她生来怕痛,小时候磕着碰着都会绯红一片,家中人把她保护的极好,虽说高氏是个爱操心的命,但绝对大数的事情上都顺着她。
孟岁檀很强硬,掌控欲极强,强到她有些诧异,但却不会让她有不适感,也在强势之余很顾及她的感受,除了……确实很痛。
最先他是没有察觉到的,宁离很害怕,却碍于他的冷面不敢说什么,只得默默垂泪,后面是他发觉了不对劲,哑声问她是不是很痛。
宁离才点了点头,他的手掌从她的后脖颈移开,掀开被子要探查,宁离慌的手足无措,死死拽着被子不让他动,还是安抚着拍了拍她才放松了下来。
借着烛火,宁离偷偷打量他,发觉他的脸色不大好看,便有些委屈。
“既觉得疼,怎的也不说话。”他的语气似是不解,又带着丝丝的不悦。
她成婚前也瞧过避火图,知道会有些疼,但她的痛感会把寻常疼痛放大很多,何况她也不大好意思扫兴。
她揪着眉头把心里话解释了一通,孟岁檀好半响没说话,随后起身披上了衣服,打了水来给她擦身子,宁离呆呆的问:“不继续了吗?”
孟岁檀轻飘飘睨了她一眼,手上的动作却放轻,并没有再说什么。
宁离有些无奈,摊上不爱说话的相公真是烦人。
收拾好后宁离困的不行了,脑袋很快就一歪睡了过去,随后一个翻身把被子卷到了自己身上,还把脑袋盖住,两只雪白的脚丫露了出来。
孟岁檀:……
他黑着脸蹭了过去,把人抱在怀里,陷入了深眠。
翌日,日上三竿
宁离方才被阿喜推醒,彼时日头照在了她脑袋上,晴光正好,她揉了揉眼睛问:“什么时辰了。”
“回夫人,接近午时了已经。”
“这么晚了?怎么也不叫我。”宁离诧异不已,匆忙起身,“母亲说成婚第二日要早起,给公婆奉茶、打理家事……”
慢着,宁离回过了神,她又没公婆,奉什么茶,打理家事……
“有什么家事需要我打理吗?”她茫然转过头问阿喜,阿喜自然也是个一问三不知的,宁离便满意了,那就无需她做甚,“走,去书房作画。”
她美滋滋地提着裙子享受属于自己的时辰,没了母亲唠叨,没完没了的贵女宴席宁离忽然觉得,成婚也没那么不好。
孟岁檀回府后问怀泉:“夫人今日做什么了?”
“今日夫人一整日皆在书房内没有出来,三餐也是端入书房内。”怀泉老实禀报。
一整日都在书房内?孟岁檀拧起了眉头。
随后便抬步要往书房去,怀泉凑在他身边说:“属下听夫人身边的侍女说夫人甚喜丹青,平日也是在书房如此,府上须得理账,只是不知用不用送到夫人那儿瞧。”
“不用,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,她未来时也没见孟
府不转了,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是同往常一般送到我这儿。”孟岁檀有条不紊的安排。
“是。”怀泉领命应了下。
临近书房,孟岁檀脚步放轻,缓缓走到门前,屋内宁离无所察觉,全神贯注低着头描摹,一旁的阿喜给她递东西之余还神情紧张兮兮的,生怕有人过来。
“在做什么。”低沉的嗓音突兀的响起,惊得阿喜手中的颜料碗砰得一下摔在了桌子上,霎时间殷红绽开,犹如血迹一般点点喷溅,连带着宁离白皙的手背上也溅了一些。
“这般毛手毛脚还能在夫人身边伺候?”孟岁檀当即就有些不满,阿喜慌然跪下:“奴婢知错,请大人恕罪。”
孟岁檀欲说什么,视线一瞥却蓦然睁大,书案上的画纸一幅幅赫然是寸缕未着的男子,惊得他以为看错了,又定睛仔细瞧了瞧,宁离大约是发觉了,伸手不自在的掩了掩。
“阿喜跟我许久,也非故意,夫君就莫要同她计较了吧。”宁离倒是不傻,知道什么时候卖乖最合适。
“那是什么?孟岁檀却没理人,盯着她臂弯间的那一堆纸咬牙切齿发问。
宁离低下了头看了看,有挠了挠头解释:“我们做画师的画这般人体图也是正常,也是为了对人体每个部位更好掌握的方法。”
“掌握?你还想掌握别的男子?”孟岁檀却没缓和,脸色更难看了。
宁离:……
话虽如此,但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。
见她苦着脸沉思,也不辩驳,孟岁檀只觉气血翻涌,脑门上的青筋突突跳,上前就要抓过宁离的画稿,谁知宁离警惕的很,登时像个兔儿似的抓起画稿就跑:“你消消气可好?”
“消气?我大约是第一个娘子在我面前画其他男子的郎君,我还要怎样大方。”二人像是猫捉老鼠似的,在书案前绕圈。
宁离一到自己坚持的事上,就倔得跟头驴似的,双手抱着画稿梗着脖子:“你莫要追我了我是不会给你的。”
孟岁檀一张脸果然沉的很什么似的,定睛瞧了她一会儿而后拂袖离开了,阿喜一脸担忧:“娘子才刚成亲,这般与孟大人对着干可如何是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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